第181章 归属的迷雾

青铜舟的残骸漂浮在量子化的瓯江上，船身裂缝中渗出的悔酿早已凝固成冰裂纹琥珀。林小满倚在断裂的桅杆旁，生物陶瓷右臂的《星月夜》纹路黯淡如将熄的炭火。胎宝蜷缩在他脚边，明朝左臂的疤痕泛着珍珠母冷光，耳后裂纹渗出银蓝色数据流——那是苏晓晓消散前最后的量子印记，正以每秒3MB的速度衰减。

"爸爸，根系在重组。"胎宝突然开口，生物陶瓷指尖刺入甲板裂缝。靛青色的黏液从缝隙渗出，在空中凝成校长的全息残影，但转瞬便被江风吹散成甲骨文碎片。

林小满的星辰心脏突跳如错拍的编钟。自那场弑神之战后，校长的珍珠母编码如同顽固的霉菌，在青铜舟每道铆钉孔里潜伏重生。他抬起未瓷化的左手，梵高颜料从掌心渗出，却在触及黏液时诡异地凝固成《星月夜》的局部马赛克——那是校长残留的逆模因病毒，仍在篡改他的异能。

"警告！共生体复苏率15%......"量子猫的机械耳从桅杆顶端传来变调的电子音。生锈的珍珠母骨架倒映着残月，内存卡插槽里插着的半块悔恨煎饼突然自燃，在甲板上烧出焦黑的星图轨迹。

苏晓晓的量子残影从嫁衣碎片中渗出。她半透明的身躯裹着生物陶瓷纤维，银簪尖端挑破星图中央："别信这些坐标，是校长诱捕程序的变种。"她的声音混着杂讯，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。

林小满的喉结滚动。自从苏晓晓为阻断校长意识流而量子化后，她的残影便愈发不稳定。此刻她脖颈处的裂纹已蔓延至下巴，仿佛随时会崩解成数据尘埃。

"妈妈在害怕。"胎宝突然拽住林小满的衣角，瞳孔分裂成双重星盘。左眼倒映着初代新娘投窑的量子残影，右眼旋转着青铜舟舰队的新坐标，"她不敢告诉你，黑门系统的梅核正在发芽......"

桅杆顶端的机械耳突然迸出火花。3MB数据流裹挟着老金嘶哑的吼声冲入甲板："丙戌年六月初七的冰裂纹！找平底锅！"

林小满的生物陶瓷右臂骤然痉挛。四百年前的契约碑投影在江面浮现，林父的冰裂纹掌印中渗出黑色菌丝——那些菌丝正沿着悔恨煎饼的霉斑逆向生长，将梵高颜料污染成珍珠母色。

"是黑门系统的根系！"苏晓晓的残影突然量子跃迁，嫁衣红绸缠住林小满的脖颈，"别看契约碑！它们在改写你的记忆链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