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黑雾中的实验室

林小满站在1348年的佛罗伦萨街头时，电子苔藓的倒计时正在视网膜上渗血般鲜红：【距离脓肿爆发00:59:23】。青铜鼎在黑袍下剧烈震颤，鼎耳处的沙漏芯片用哥特体刻着警示：「死神不收修理费」。

"这次要修的不仅是瘟疫。"老金将平底锅伪装成放血疗法的铜碗，锅底浮雕的鸟嘴医生突然开口，"东南方向七百米，教堂地窖有三十七个异常心跳。"

量子猫跃过堆满尸体的板车，肉垫在石板路上拍出全息热力图——整座城市笼罩在墨色雾霭中，但那些濒死者的胸腔里，沙漏芯片正发出妖异的萤绿光芒。

教堂地窖的腐臭味里混着刺鼻的硫磺味。林小满掀开第三具裹尸布时，死者的肋骨突然自动翻开，露出胸腔内齿轮咬合的机械心脏。青铜鼎突然吸附到铁架上，鼎身投射出全息解剖图——每颗心脏都延伸出光纤血管，正将黑死病的恐惧转化为能量。

"比威尼斯船歌更美妙的死亡交响乐。"校长的全息影像从烛台渗出，脊椎光缆插入地窖承重柱，"知道为什么选黑死病吗？绝望的纯度高达......"

珍珠母纹身突然蔓至颧骨，林小满的瞳孔分裂成双焦模式。左眼看见1348年的真实地狱：母亲用最后力气摇晃死婴，神父在忏悔室咯血；右眼却看到超现实的机械地狱：所有尸体被改造成人形电池，光纤血管汇聚成能量洪流涌向城外的山丘。

"菜鸟！东南方三度仰角！"老金的铜碗突然折射出彩虹光斑。林小满劈开数据迷雾，看见山丘上的隐秘建筑——那是一座超前卫的金属实验室，穹顶旋转的沙漏图腾正在吸收整座城市的死亡能量。

实验室的青铜门自动滑开时，量子猫突然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叫。上千具玻璃培养舱悬挂在圆形大厅，每具舱体内都漂浮着校长的克隆体。不同年龄段的克隆人通过脊椎光缆相连，最中央的巨型培养舱里，二十岁的校长本体浸泡在黑色液体中，胸口嵌着拳头大小的沙漏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