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透,四周安静地像个好梦。一颗沉甸甸的露珠从盛开的牵牛花上滑下,无声的跌落在长满苔藓的地上,小院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爷爷已经肩着扁担水桶出门了,院子里响起轻轻的“刷刷”声,那是奶奶拿着笤帚扫地。
直到爷爷把水缸灌饱,奶奶灶台上铁锅里的水“咕嘟咕嘟”开了,家里的那只大公鸡才“喔喔喔”地啼唱起来。
奶奶已把早饭做好,高粱稀饭,黑面馍馍,一盘炒洋芋丝。
爷爷吃罢了,奶奶才拿起筷子,正好从玻璃窗里看到爷爷扛着锄头出了门。院子是女人的天地,收拾了碗筷,喂了鸡和羊,奶奶推起碾子,是头天泡好的黄豆黑豆,压扁了,像铜钱,煮成的饭就叫“钱钱饭”。
家里的面瓮要是见了底,今天就要磨些麦子,豆面,若是今天有贵客来,还得磨些糜子好做炸糕。
赶上好太阳,奶奶把被子褥子晒出来,还要拆开爷爷的夹袄,棉褂,絮上些新棉花。忙完这些,天快晌午了。
奶奶快手快脚的煮好“钱钱饭”,焖好了洋芋块块。陕北地贫薄收,收的最多的就是耐旱的洋芋,陕北人家一年四季,粮也是它,菜也是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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