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阳公他之前不是押了你那些暗中培养的侍卫吗?你如今还哪里有.....”。
话未说完,只见华阳淮汉脸上的笑意更盛,双眸中的情绪更是让人捉摸不透。
丌官伤尹半信半疑道:“难不成那些是你故意败露给他的吗?”
华阳淮汉简单一字答道:“是。”
他望着对面人的恍然大悟,接道:“父亲他虽然.....”,华阳淮汉并未说明如何,又接:
“可对这些忠心的侍卫却是宽宏大量......虽是为我效力,但与其浪费其身手,不如耐心教化。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有价值。”
丌官伤尹忽地“噗嗤——”一声笑出来,道:
“你这话说得,与我一年多前提醒你的那句,意思有什么分别吗?”
华阳淮汉眼神瞥向别处,想起那时他说的话,考虑一番,应道:
“大致的确没什么分别,可关键是问题的主使人不同。”
“父亲是父亲,卫附宣是卫附宣。”他语气不容置喙。
丌官伤尹打趣看着他:“哦?当真不同吗?”
音落,华阳淮汉复而看向他,不语。
不同?华阳公和卫公又有什么不同?
华阳淮汉扪心自问,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:
他的父亲,对于这些对己不忠的侍卫,仍愿意花心血去使其归附于自己。
而卫公,对于那些人,则是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们。
好像这么看,他的父亲相比之下,还有那么一丝人性。
可能是仅有的血脉之牵,也是这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,他不愿意承认他们本质是同一类人:
父权的掌控者和被迫害者。
所以华阳淮汉一直以来沉浸在想要推翻,也想要去拯救父亲的“美梦”之中,久久不愿醒来。
华阳淮汉心虚地撤回了眼神,解释道:“他永远是我的父亲。”
丌官伤尹不语:“......”,顿了半晌,开口悲怜道:
“淮汉,你比我清醒,比我幸运......”。
华阳淮汉紧皱着眉头看着他,又闻其声:
“可是,你也比我痛苦和煎熬。”
华阳淮汉:“......”。
丌官伤尹道:“其实我们这样的身份,有时候,根本没必要去想那些原本不属于我们该理会的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