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啥都不来,你自己个心里没点儿数?”

当天,李学军兄弟三个都没走,到了晚上,杨红文和杨红武带着本家的小辈在院子里守灵,来帮忙的亲戚邻居都各自回家了,屋里只剩下了兄妹四个。

李学娟再也忍不住,跟着三个哥哥抱怨起来,埋怨娘家不讲人情,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,除了三个哥哥,谁都不登门。

李学工听到这话就恼了,他这火爆脾气,才不管李学娟家是不是死了人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你都多大岁数了,还不懂事呢?你埋怨娘......

李天明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望着远处推土机掀起的尘土,耳边是铁锹与碎石碰撞的声响。阳光斜照在他脸上,映出一道道深刻的纹路,那是风吹日晒留下的印记,也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重量。他没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,仿佛在看一条通往未来的路缓缓铺开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,轻而稳,他知道是谁。

“哥。”李蓉蓉走到他身边,手里拿着一叠文件,“工程预算做出来了,比预想的要高一些,主要是砂石运输成本??山道太窄,大车进不来,得靠小拖拉机一车车运。”

李天明接过文件翻了翻,眉头微皱,却没有犹豫:“加钱也要修好,水泥标号不能降,排水沟必须按图纸来。咱们不图快,图的是三十年不塌、五十年不裂。”

“可这……差不多要超支一百多万。”李蓉蓉低声说,“你真打算全自己扛?”

“我扛得起。”他淡淡一笑,把文件递还给她,“再说了,不是还有泽铭那边的慈善基金吗?别忘了催他进度。”

李蓉蓉点头:“我已经联系过长和系驻新加坡的办事处,他们初步答应拨款两百万,用于教育和医疗部分。但有个条件??项目要透明,每年提交审计报告。”

“合理。”李天明点头,“我们本就该公开账目。让村委成立监督小组,每笔支出张榜公示。老百姓的眼睛最亮,谁敢贪一分,我就让他滚出李家湾。”

这话掷地有声,惊起树上几只麻雀扑棱飞走。

李蓉蓉看着哥哥的侧脸,忽然鼻子一酸。她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母亲病重时连十块钱药费都凑不齐,是大姑父连夜走了二十里山路,借来五十块救命钱。那时她发誓:若有朝一日掌权握势,绝不让亲人再受这般屈辱。如今她在美国做了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,手底下管着上百号人,可在哥哥面前,她仍是那个需要被护在羽翼下的妹妹。

“哥……”她声音有些哽,“美国那边的事,你别担心。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
李天明转头看她,目光温和却坚定:“你说老宅被封了?”

“嗯。”李蓉蓉咬牙,“名义上是‘涉嫌参与境外非法资金流转’,实际上就是冲我来的。周家那帮人知道我支持你搞家乡建设,怕我调动海外资源,所以先下手为强,冻结资产,断我后路。”

“哈。”李天明冷笑一声,“我还以为他们有多高明,原来只会玩这些阴招。”

“不止。”李蓉蓉压低声音,“他们还派人接触我在洛杉矶的同事,暗示如果继续跟我合作,会影响签证续签。已经有两个人退出项目组了。”

李天明沉默片刻,忽然问:“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回美国读书?”

李蓉蓉一怔:“为了学本事啊。咱们这儿没人懂现代城市规划、绿色建筑体系,我不去学,将来怎么帮你?”

“那你现在学成了,他们就想把你赶回去?”李天明摇头,“错了。不是他们想赶你回去,而是怕你回来。你带回来的不只是知识,是一整套改变规则的能力。”
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冷:“告诉他们,李家的女儿,走过的桥比他们的路都宽。一栋老宅算什么?我李天明的儿子女儿,根在这片土地上,心在这片山水间。他们封得了房产证,封不了血脉;压得住银行账户,压不住人心。”

李蓉蓉眼眶发热,用力点头。
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。两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群村民围在刚挖好的路基旁,指指点点,情绪激动。

“出什么事了?”李天明皱眉,快步走过去。

走近才发现,原来是施工队挖到了一块青石板,掀开后下面竟露出半截残破棺木,边缘刻着模糊字迹,依稀能辨认出“李氏祖茔”四个字。

“祖坟!”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跪下,“这是咱老李家三辈之前的埋骨地!当年战乱迁坟,漏了一座,没想到……没想到正好压在新路底下!”

人群顿时炸开了锅。

“动祖坟可是大事!”

“修路是好事,可也不能踩着先人脑袋过日子啊!”

“赶紧停工!不然夜里鬼魂都要出来哭!”

议论纷纷中,有人开始烧纸钱,有人拿香烛祭拜,场面一度混乱。

李天明站在人群外,脸色凝重。他知道,在农村,祖先崇拜深入骨髓,哪怕是最讲科学的人,也不敢轻易触碰这条红线。

“怎么办?”李蓉蓉低声问,“绕路?可那样就得改线型,整个排水系统都得重做,工期至少延后两个月。”

李天明没有回答,而是径直走进灵棚,在族谱前跪下,点燃三炷香。

袅袅青烟升起,他闭目默念:“列祖列宗在上,孙儿李天明,今日动工修路,非为私利,实为全村子孙后代谋生计、求出路。若因工程惊扰先灵,我愿代族人受罚;若有冲撞之处,恳请宽宥包容。此路成后,村中孩童上学不再泥泞跋涉,老人就医不必颠簸受苦,孤寡有人养,病患有医靠??这便是我替先人积下的阴德。”

说完,他将香插入香炉,叩首三次。

然后起身,对围观的乡亲朗声道:“各位叔伯兄弟,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安。但我问一句:咱们祖宗当年逃荒至此,披荆斩棘,开荒种地,为的是什么?不就是为了后代能挺直腰杆活着吗?今天这条路,就是让我们子孙不再像祖辈那样,一辈子困在这山沟里!”

他指着那具残棺:“这位先人若地下有知,也必不愿看到他的后人,因为一块石头就停下前进的脚步!”

人群渐渐安静下来。

“我提议??”李天明提高声音,“由族中长老牵头,择吉日将遗骨迁至后山公墓,统一安葬,立碑纪念。迁坟费用,我出;仪式规格,按最高礼制办。从今往后,每年清明,全村集体祭扫,不忘根本!”

老族长拄着拐杖走出来,盯着他看了许久,终于点头:“天明说得在理。祖宗保佑的,从来不是一块土、一座坟,而是子孙兴旺、家业昌隆。迁吧,体面地迁。”

掌声响起,夹杂着抽泣声。

当天下午,施工恢复。李天明亲自监工,直到最后一铲土覆盖原址,才离开。

晚上,他在家中设宴,请族老和村干部吃饭。席间气氛融洽,酒过三巡,村长抹了抹嘴,忽然说道:“天明啊,你还记得小时候偷摘王寡妇家桃子,被她追到家门口骂的事不?”

众人哄笑。

李天明也笑了:“咋不记得?还是您替我说情,赔了两个鸡蛋了事。”

“那时候谁能想到,”村长感慨,“你这个‘小贼’,有一天能带着全村人翻身?现在外头都说,李家湾出了个‘活财神’。”

“我不是财神。”李天明正色道,“我只是个不愿再看亲人受苦的儿子、父亲、兄长。”

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。

宋晓雨起身开门,却是镇卫生院的医生,满脸焦急:“李书记,不好了!刘婶突发脑溢血,正在送县医院的路上,但她医保卡没激活,押金交不上,医院不肯收!”

“哪个刘婶?”李天明猛地站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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