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老镖头把话说完,那青年便开口打断了他,声音虽然不大,但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雨声:“没错,正是莲花门。”他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,“我门行侠仗义,守护公道。今日有人在此作恶,我等岂能坐视不管?”
青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,尤其是那些黑衣人们,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会突然杀出这样一个程咬金。
那独眼龙见状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。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,然后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,小心翼翼地递到青年面前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误……误会!这都是误会啊!我们……我们是戾风堡的人,早就已经投靠莲花门了,这是……”
青年闻言,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令牌。只见那是一块木质的牌子,上面雕刻着一朵莲花,仿佛在风中被吹歪了一般。然而,与这粗糙的木牌相比,青年从怀中取出的另一块令牌则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那是一块玉质温润的令牌,通体洁白无瑕,宛如羊脂白玉。正面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,花瓣层层叠叠,花蕊清晰可见,仿佛能闻到那股清幽的香气。而在令牌的背面,则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“义”字,在这漫天的雨幕中,竟隐隐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。
雨丝渐疏,青石板上的水洼倒映着天光。那白衣青年抬手将玉牌高举,雨水顺着牌面滑落,却丝毫掩不住莲花纹路上流转的温润光泽,连背面的“义”字都似要透出筋骨来。
“莲花门令牌,分内外。”青年将玉牌亮给众人看,“外围弟子,持木牌,可保留原属门派,遇不平事可亮牌相助,事后报于莲花门分舵即可。门内弟子,持玉牌,着月白衫,习莲花神剑,剑在人在,见不公事,无论对方是谁,必拔剑相助;护公道时,纵舍性命,亦不会退。”
话音落,他眼角余光扫过地上那枚被独眼龙当作幌子的木牌,那牌面刻的莲花歪歪扭扭,木料粗劣不堪。青年眉头微蹙,抬脚便将木牌踢飞出去——“啪”的一声,木牌撞在槐木老树上,裂成数片。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些黑衣人道:“你们这牌子,配不上‘莲花’二字。”
黑衣人们吓得缩颈,没人敢吱声。恰在此时,传来整齐的脚步声,十几个月白劲装的身影从林子里快步走出,腰间莲花长剑的剑鞘在雨雾中泛着暗光。他们步伐一致,落地无声,动作整齐划一,显然都是练家子。为首的女子抱拳道:“师兄,分舵那边来报,戾风堡总坛已尽数捣毁,堡主郑血狼连同账册一并捆了,正往县衙送呢。”
“账册”二字入耳,独眼龙本就发软的腿再也撑不住,“噗通”一声瘫在泥水里,溅起的浊水混着血污沾了满脸。他方才还仗着戾风堡势大想蒙混过关,却不知人家早已端了他的老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