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惊觉自家封闭阳台的诡异之处——自妻子叶连娜三年前病逝后,那盆本该在春天开花的鸢尾,竟在深秋绽放出血红的花朵。花瓣边缘凝着细小的冰晶,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,而花盆周围的空气却始终保持着令人不适的温热,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持续散发着热量。

伊万·彼得罗维奇正在修理老式电视机,松香与焊锡的气味在501室狭窄的门厅里弥漫。当格里高利敲响贴着褪色"和平"标语的防盗门时,屋内飘出《喀秋莎》的旋律——是从一台1956年产的"纪录牌"电子管电视机里传出的,显像管玻璃外壳上倒映着鳏夫佝偻的身影。伊万乱糟糟的灰白鬓角沾着银亮的焊锡,像结满了霜花。金属门框上密密麻麻贴着从喀山大教堂求来的护身符,泛黄的圣像纸边缘卷曲,每一张都用透明胶带精心固定过。

"监控拍到晾衣架在您这儿。"格里高利举起手机,液晶屏幕里静止的夜视画面让伊万瞳孔骤缩成两个黑点。老无线电工程师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最终沉默地领着邻居穿过堆满《无线电》杂志的走廊,泛黄的期刊在脚边堆成摇摇欲坠的塔楼,油墨味与伏特加的酒气在空气中交织。

他们在次卧门前停下脚步,伊万掏出的黄铜钥匙串上挂着小小的东正教十字架。房门推开时发出潮湿的木料呻吟声,房间里拉着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,霉味中混着圣蜡和圣餐饼的特殊气息。晾衣架静静立在墙角的圣像画旁,金属支架上凝结着细小的冰珠,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某种生物的卵。伊万突然跪地亲吻格里高利的鞋尖,花白的胡须擦过沾满雪水的皮鞋:"原谅我,教授同志!叶连娜去世那晚,我看见这架子自己在阳台移动..."

窗外传来防空警报般的鸦鸣,成群的寒鸦在彼得保罗要塞上空形成诡异的螺旋,鸟群投下的阴影掠过室内时,墙角的圣像画眼睛突然渗出黑色粘液。伊万颤抖着掀开绣着罗曼诺夫王朝双头鹰的桌布,露出藏在下面的镀锌金属箱——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七个款式各异的晾衣架,每个都标着不同年份的标签,最早的日期是1942.11.7,标签上的墨迹是早已停产的"红星"牌墨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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