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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坐起,心脏撞着肋骨。侧耳倾听。只有风声。他咒骂一声,认为是压力太大幻听了。他躺下,用被子蒙住头。但那声音又来了,这一次,似乎更近了,仿佛就在门板后面。沙…沙…沙…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耐心和…期待?
他跳起来,猛地拉开门。走廊空无一人,只有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。楼下房东的门紧闭着,悄无声息。他检查了地板,甚至窗台,没有任何痕迹。只有那股淡淡的、熟悉的腥甜味,似乎比平时更浓了一些。
“见鬼!”他嘟囔着,锁好门, back to bed,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,他试图用理性解释。老房子,木头热胀冷缩,风声作怪。他甚至找了个借口和房东瓦西里老头搭话,旁敲侧击地问房子有没有什么“历史”。老头只是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瞥了他一眼,沙哑地说:“房子很老。像所有东西一样。习惯就好。”然后就不再开口。
习惯?伊戈尔习惯不了。那拖沓声开始更频繁地出现,不再仅限于深夜。有时他在整理图纸,有时在加热罐头,那声音就来了。沙…沙…沙…不紧不慢,穿透风雪声,穿透他的思绪,直接摩擦在他的神经上。他的烦躁与日俱增。他开始用力跺脚,大声播放吵闹的音乐,或者对着空屋子咆哮:“滚开!不管是什么,滚开!”这是一种本能的、激烈的回应,试图用噪音对抗噪音,用愤怒驱散恐惧。
但毫无用处。甚至,那声音似乎……更喜欢他的反应。有时在他咆哮之后,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,然后那拖沓声会再次响起,节奏似乎……带着一丝嘲弄的满足。
他的情绪更加恶化,恐惧的苗头终于破土而出,与愤怒和孤独交织,变成一种毒液般的混合物。他工作效率骤降,眼神布满血丝,脾气一点就炸。镇上的人看他眼神更加怪异,甚至带上了某种……怜悯?这让他更加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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