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:墙上挂满了用人皮绘制的星象图,壁炉灰烬中混着金牙和婚戒,那些曾经属于某个鲜活生命的遗物。当法医撬开冰封的储物柜时,三十七个玻璃罐滚落出来,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用红线缝住眼皮的胎儿,它们的眼睛紧闭,仿佛不愿面对这个世界的恐怖。瓦西里在储物柜门内侧摸到了一些刻痕,他的手指在黑暗中数着日期:1991.12.25,1992.3.17,1993.7.14……这些日期像是一串诅咒,指向了一个更为深层的秘密,也暗示着这场噩梦远未结束。每一个名字、每一个日期,都是通往地狱深处的一步,而瓦西里知道,自己正一步步走向那个深渊。
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试图将他拖入其中,让他成为这恐怖传说的一部分。在这座看似平凡的小镇之下,隐藏着的不仅仅是几桩失踪案,而是一个由贪婪、欲望和古老邪恶编织而成的巨大网罗。
玛丽安娜·沃尔科娃坐在审讯室的金属椅上,哼着那首古老的苏联歌曲《喀秋莎》,她银白色的发梢在冷凝的空气中滴落着冰水。这位前国家花样游泳队员的眼神冷漠而空洞,宛如结冰的贝加尔湖,深邃而又神秘。然而,最让瓦西里感到不安的是,她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站在他身后的人影——但当他转头去看时,却什么也没有。
“您闻到腐肉味了吗?”她忽然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少女般的微笑,仿佛回忆起了某个遥远的记忆,“那是1937年埋在诺里尔斯克镍矿的五千具尸体。他们的怨灵正趴在您的肩上。”
瓦西里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爬上心头,他知道,玛丽安娜不仅仅是罪犯这么简单,她是一个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所操控的傀儡。这种力量古老而邪恶,远超人类理解的范围。
监控录像显示,在子夜时分,牢房内的温度突然骤降至零下四十度,所有的监视设备瞬间失效。当狱警们破门而入时,他们发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景象:玛丽安娜的银色长发如蛛网般爬满了整个天花板,她的丈夫格里戈里·索科洛夫则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,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掌,指骨在他的齿间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脆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