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东西的胳膊垂到膝盖以下,像是被拉长的柏油影子,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仿佛随时都会散架。
伊戈尔的心脏狂跳不止,他瞪大了眼睛,瞳孔在黑暗中放大。
当他试图看清那东西的面孔时,镜面却突然恢复了正常,只剩下他自己因恐惧而扭曲的脸。
“苏卡不列……”他低声咒骂着,把被单拉到鼻尖,牙齿止不住地打颤。
在西伯利亚的传说中,午夜时分遇到夜游神,必须假装熟睡,否则就会被它拖入无尽的黑暗。
但这里是噩罗海城,是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,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
伊戈尔试图说服自己,那只是幻觉,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幻听和幻视。
然而,衣柜门突然发出“吱呀”一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一股腐烂的桦树皮味道弥漫开来,那是他祖母葬礼时,棺材上的气息。
伊戈尔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,冷汗浸透了睡衣,紧紧地贴在后背。
他感到有冰凉的手指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脚踝,那触感就像蛇信子舔舐着皮肤。
当座钟敲响凌晨三点时,伊戈尔终于忍不住,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。
第二天,伊戈尔无精打采地坐在教室里,教授的讲解在他耳中变成了嗡嗡的噪音。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昨夜那恐怖的画面,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。
午休时,他犹豫再三,最终还是给远在梁赞的表哥打了个电话。
“表哥,我……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。”伊戈尔的声音颤抖着,握着手机的手心满是汗水。
“怎么了?”表哥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。
伊戈尔深吸一口气,将昨夜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表哥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:“伊戈尔,你得小心,那可能是‘夜访者’,是我们斯拉夫人的禁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