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”段少阳突然倒吸冷气,漱玉竟低头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咬,位置与那牙印分毫不差。
“现在可记住了?”她抬眸时,眼底漾着水光,“当年在仪阳居,是谁红着脸说要生个眼睛像我的孩子?如今倒好,跟亲生儿子争风吃醋,段公子今年贵庚?”
漱玉转身欲走,段少阳情急之下拽住她衣袖。“刺啦”一声,广袖裂开一道口子,二人同时怔住。
“这件衣服......”漱玉声音发颤,“我去年生辰时,你跑遍西市三十六家绸缎庄才寻到的月影纱......”
段少阳顿时慌了神,手忙脚乱去擦她滚落的泪珠,“我的错我的错!咱们这就去......”
树上的雪儿见表哥一脸窘态,险些笑出声来,却被任冰及时捂住了嘴。只见漱玉破涕为笑,却还强撑着瞪他,“所以你得赔我......少阳哥哥。”
段少阳忽然将人打横抱起,“走,现在就去锦绣坊。”他故意颠了颠怀中人,“把整间铺子都买下来。”
漱玉揪着他衣襟闷笑,“朝白该找娘亲了。”
“带着那小麻烦精一起。”段少阳低头咬她耳朵,“正好让他看看,他爹是怎么哄他娘的。”
“不知羞!”漱玉耳尖瞬间红透,“当心他又尿你一身。”
段少阳大笑,“求之不得,正好让夫人亲手为我更衣......”
任冰见二人就要离去,指尖轻弹,一枚松子不偏不倚落在段少阳肩头。
“谁?”段少阳警觉抬头,却见树梢微动,任冰已抱着雪儿翩然落地。
任冰负手而立,眼中噙着促狭笑意,“段兄好雅兴,抱着夫人在山野间......散步?”他故意在“散步”二字上拖长音调。
漱玉慌忙从段少阳怀中跳下,耳尖红得滴血。
段少阳却是不慌不忙,顺手替她理了理鬓发,“任兄和表妹来得正好,正要带内子去锦绣坊选料子,不如同去?”
任冰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雪儿的柔荑,眼尾漾起温柔的笑纹,“段兄与嫂夫人好不容易寻得这浮生半日闲,我们若再叨扰,岂不成了那不解风情的呆头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