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启从卷宗堆里抬头,手中茶盏“失手”跌落。瓷片在青砖地上迸溅的脆响中,他宽大的官服袖摆“恰好”扫过烛台,将任冰闪入回廊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。
李猛正擦拭着铁链,铜盆突然“咣当”砸在铁栅栏上。回声在石壁间震荡时,他压低嗓子,“赵风!丙字牢的排水沟又堵了!”
赵风从阴影中现身,手中火把“不慎”引燃一堆干草。在浓烟升腾的瞬间,他踹开通风井的铁网。
任冰的身影如游鱼般滑入井中,赵风的铁靴“恰好”踩住松动的铁网,将其复位。
楚妙语的红绸伞倒插在渗水处,伞骨机关发出三声轻响。她指尖一挑,伞面珍珠“叮当”落入水中,声波沿着水道精准传向深处。
任冰从水闸机关口跃出时,石室青砖上整整齐齐摆着:卓越从不离身的玄铁腰牌;孙启贴身的断刃匕首;李猛特制的铜牢钥匙;赵风专属的火折铜筒;妙语心爱的鎏金发簪。
“老大。”赵风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,“这石室是当年沈总捕头亲手设计,四面灌铅,中间夹着三层熟铁。别说禁卫,就是圣上的暗卫也摸不清门道。”
任冰正检视着密道机关,忽闻身后正门处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。
楚妙语第一个闪身而入,手中红绸伞还在滴水。她见到任冰背影时脚步一顿,伞尖“嗒”地磕在青砖上。
“老......老大。”平日伶牙俐齿的女捕快突然结巴起来,眼角泛起桃花般的红晕。
通风井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。赵风带着一身水汽钻进来,铁手铐在腰间叮当作响。
这个素来冷硬的汉子,此刻却像被水雾迷了眼睛,狠狠抹了把脸才抱拳行礼,“老大。”
李猛是踹开暗门进来的,手里还拎着半坛女儿红。酒坛“咚”地砸在石桌上,溅起的酒液打湿了他卷起的袖口——那上面分明有未干的泪痕。
“老大......喝酒。”
孙启和卓越最后现身,两人肩头还沾着伪装用的茅草。孙启的断刃匕首“不小心”掉在地上,卓越则突然对墙上的霉斑产生了浓厚兴趣。
“都......都到齐了。”卓越清了清嗓子,声音却比平日哑了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