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拿捏

离开妖界后，人间已值半夜，街边空无一人，俩人并肩走着，迎面对上巡查的领头晏殊，顾右贤脚步不停，与晏殊行点头之礼。

“我该走了。”待晏殊及其随行灵师军走后，长离顿住道。

顾右贤微微侧身，眼神黯然，垂眼看着始终与自己有几分距离的人问道：“去哪？”

“我这几月四处探查，与世间鬼魅有关的迹象。”长离深吸一口气，似乎是没有办法后的妥协：“四方吸魂阵、四方绝魂阵也好，乃是我的……一位师兄所炼，本是为了将不知悔改，寿元未尽的妖兽清心净气积攒功德，好转世投胎，但先前仙门事变，大师兄不知所踪，也许已经死了，如今他的设计却变成了蓄养魑魅魍魉的邪阵，残害生灵，我不能做事不管…… ”长离看向顾右贤，眼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说道：“我需要你帮我。”

“你说？”

顾右贤自知不能拦她，自他来到凌云城十多年来，愈来愈频繁的袭村攻城人口丢失，已经成为了军事内部的燃眉之急。纵使两年前找到了鬼魅出现的起点，却也只存在于起点，再多的斑斑点点线索也连不成一条线， 毫无进展的案子，好像在她面前开始有了解答。

“你还记得两年多前，白林深处，我们出来的那个池子吗？”长离急切的说道，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，大师兄虽列阵之术具有极高的天赋，但就是因为他太过自负，无法看到那细微的差错，常常被师尊施已诫罚，对此他还不以为然，想着逃脱师门飞升成仙，可她设想过师兄的阵法，却放任不管不阻止，如今这酿下的错误，也该由她这个最后的弟子了结。

“记得。”顾右贤垂手而立，神情恭谨。

“明年开春之际，到时紫棠花会开满各国日月笼罩处、凌云朱雀街暗不见底的深巷鬼怪交错横行日、万国皇宫大殿轰塌之前，我需要你自那池子为中心，清除白林十余里，召集各国灵师设法抽尽池中之水，集资各国备齐数万人的粮食……”

“那你……要去做什么？”她话还未说完，便被顾右贤打断。

顾右贤面上迟疑的神情，让长离有些恍惚，想到自己每一次都要抹去他一部分记忆，施咒压制他的七情六欲，虽说这次是她自有记忆开始设局勾引的他，但平常毫无保留相信她的孩子，终究还是长大了，不免有些好笑。

这一瞬间的情绪被顾右贤尽收眼底，他黑玉般的眼睛深沉如海，看着眼前人一张一合的嘴说着：“我会进入四方吸魂阵， 破坏里面五十六处阵眼，彻底将这阵击个粉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