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理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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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浴桶里，水波激荡，碎冰碰撞。

冷月翎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，身体因强行运转内力压制药力而剧烈颤抖。

每一次颤抖都带起更大的水花，也如同重锤砸在启湛的心上。

她撑在池壁上的手青筋暴突，指甲在坚硬的玉石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声响，渗出丝丝血痕，又被冰水迅速冲淡。

冰寒的白雾从她头顶升腾，两股力量在她经脉深处激烈冲撞，带来的痛苦如同万蚁噬心，又如冰刀刮骨。

她的呼吸粗重艰难，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水的寒意，呼气时却又喷出灼热的白气。

启湛趴在小汤池边的汉白玉上，悔恨如同毒藤缠绕，勒得他几乎窒息。

他看着她将头更深地埋进冰水里，只留下剧烈起伏、绷紧如铁的脊背，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的痛苦。

就在启湛以为那剧烈的颤抖和闷哼声似乎有平息的迹象时，异变陡生。

冷月翎撑在池壁上的手猛地一个痉挛，原本强行维持运转、如同寒流般压制着药力的内力，骤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却足以致命的滞涩。

那霸道无匹的鹿血酒药力，如同等待已久的毒龙，瞬间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破绽。

它以比之前凶猛十倍的力量，狂暴地冲破了内力构建的寒冰防线，沿着那丝滞涩的经脉，凶狠无比地逆冲而上。

“噗——！”

一声沉闷而骇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响起。

冷月翎猛地抬起头，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。

一大口暗红色的、带着浓重血腥气的鲜血，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狂喷而出。

那刺目的鲜血，如同盛开的妖异之花，瞬间染红了她身前的冰水。

血雾弥漫，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药酒的辛辣气息，充斥了整个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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