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你确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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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隔着薄薄的红绸，仿佛能感受到坛中药酒蕴含的、躁动不安的烈性与灼热。

她的目光，依旧牢牢锁着启湛的眼睛，唇边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、极深的弧度。

那弧度不似笑，更像是一种洞悉一切的、带着点玩味的审视。

启湛的心跳，在她指尖点落封口的瞬间，猛地漏跳了一拍。

他屏住呼吸，看着她的眼睛，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。

是知道了吗？还是……

“启湛，” 冷月翎开口了，声音低沉平静，听不出喜怒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清晰地传入他耳中，“你……确定要朕喝这个？”

她的问话极其隐晦，没有点破“鹿血酒”三个字，却字字千钧。

那“确定”二字，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，沉沉地压在启湛的心头，更像是一句无声的诘问：你确定要承担这背后的后果？

启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。

他捧着酒坛的手指微微用力，指节泛白。

那双期待的眼眸深处，瞬间掠过一丝慌乱和被看穿的心虚。

但他看着冷月翎那依旧平静、甚至带着点纵容意味的眼神，那份被宠出来的骄纵和孤注一掷的试探欲，再次占据了上风。

“当然确定！” 他强迫自己扬起一个更灿烂、更笃定的笑容，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，“这是我的一片心意！小师叔，你快尝尝嘛！”

他再次将酒坛往前递了递，几乎要碰到冷月翎的龙袍。

冷月翎的目光在他强撑的笑容和那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酒之间流转。

片刻的沉默，如同无声的风暴在两人之间酝酿。

终于，在启湛几乎要被这沉默逼得窒息时，冷月翎唇角那抹极淡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半分。

她不再多言，伸出了手。

不是去接酒坛，而是直接覆在了启湛捧着酒坛的手上。

她的掌心温热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稳稳地托住了酒坛的底部，也包裹住了启湛微凉的手指。

启湛的心猛地一跳。

下一刻，在启湛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屏住的呼吸中，冷月翎就着他捧着酒坛的手，微微低头，另一只手极其利落地挑开了那鲜艳的红绸封口。

浓烈到刺鼻的药酒气息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，瞬间喷薄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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