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霜痕凝宫阙,暗流潜重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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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了。”冷月翎转身望向宫墙之外,霜色已漫过黛瓦,“你去教念安读书,莫要将这些念头灌进他的脑子。”
话音未落,殿外忽有急促脚步声。
水千世跌跌撞撞跑来,月白衣衫沾满草屑,手里攥着半块咬过的桂花糕:“陛下!顾珩和池礼打起来了!在……在御花园的九曲桥!”
赶到时,九曲桥上正腾起药香与剑气。
池礼举着药箱格挡,顾珩的剑刃擦着药箱劈下,木屑纷飞间,几瓶墨绿色药膏摔落池中,惊得锦鲤四散逃窜。
“为何动手?”冷月翎的声音如寒霜覆雪。
顾珩收剑入鞘,玄色衣袍染着药渍,眼神却执拗如鹰:“他说明君体弱,该多服朱砂。朱砂有毒,他分明……”
“臣侍冤枉!”池礼急得涨红脸,从药箱掏出泛黄医书,“医书上写着朱砂安神,臣侍只是……”
冷月翎捏着眉心,忽觉头痛欲裂。
桥边残荷垂首,水面倒映着众人凌乱的身影,宛如一幅被揉皱的古画。
她望向远处西宫的飞檐,那里飘来若有似无的药香,想必是慕容子言又在煎润肺的汤药。
“顾珩去思过阁,池礼禁足半月。”她转身时,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暮色四合时,冷月翎独自站在揽月阁。
远处宫灯次第亮起,如星子坠落在人间。
北境的寒风似乎已穿透重重宫墙,带来金戈铁马的回响。
“陛下,明君求见。”侍女的声音轻如鸿毛。
慕容子言捧着食盒走进来,发间还沾着几片菊花瓣。
打开食盒,是刚烤好的栗子糕,热气氤氲间,甜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:“臣侍听闻陛下头痛,做了些安神的点心……”
冷月翎看着他温柔的眉眼,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。
彼时她中箭昏迷,是他跪在雪地里,用体温焐热汤药;是他攥着她的手,在昏迷中呢喃“阿翎,莫怕”。
“子言,”冷月翎忽然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若有一日……这天下要你我抉择,你会如何?”
慕容子言手中的茶盏轻晃,温热的茶水溅出,在他苍白的手背上烫出红痕:“臣侍……愿陛下无忧,愿念安无恙,愿这山河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坚定如炬,“永远是陛下想要的模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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