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多利亚士兵正靠在断墙边擦拭步枪,看到远处走来的身影猛地站直,枪托在碎石地上磕出闷响。

“号角,你回来了!”

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,眼角还沾着未干的尘土。

号角解下披风搭在臂弯,铠甲上的划痕还凝着暗褐色的血渍。

“嗯。罗本他们呢?”

士兵往临时营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喉结动了动。

“他们也早就回来了。在那边...... 整理装备。”

号角点点头,转身就要往医疗帐篷走。

“好。药找到了吗?我去看看萨利。他的伤......”

“你...... 你不用去了。”

士兵突然上前一步拦住她,手指绞着步枪背带,指节泛白。

号角的脚步猛地顿住,瞳孔骤然收缩,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佩剑上。

“怎么了?!你是说萨利他......”

尾音在喉咙里打了个转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。

营地外的风卷着沙尘掠过断壁,发出呜咽似的响。号角望着医疗帐篷门口低垂的白布,突然说不出话来 —— 那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,为牺牲的战士而挂。

“......”

她的指尖在铠甲上滑过,触到一道深可见骨的凹痕,那是昨天为掩护萨利留下的。

过了很久,号角才缓缓开口,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。

“我还是得去看看他。”

士兵侧身让开,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片白布,背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,铠甲的金属声敲在地上,一下下像砸在人心上。

“维多利亚又失去了一位好战士。”

号角站在帐篷前,没有掀开布帘,只是望着那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白布,声音里裹着沙粒般的粗糙。

“一位可爱的姑娘也失去了一位好父亲。”

她想起出发前,萨利的小女儿塞给她的野菊花,说要等爸爸回家插在花瓶里。那束花现在还别在她的铠甲内侧,花瓣已经枯卷发黑。

到底还要失去多少,才能看到这场悲剧的尾声?

号角的指尖捏着那张写满歪扭字迹的纸,指腹反复摩挲着 “塞塞” 两个字,忽然轻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恍惚。

“......”

她抬头望向阿斯卡拉郡的方向,那里的天际线正被硝烟染成灰紫色。

“萨利的女儿叫什么名字?艾琳,还是艾尔莎?我记得他们一家住在阿斯卡拉郡,门口有棵老橡树,他说每年春天都会开满白色的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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