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漉漉的回廊上,蒸腾着土腥气伴着远处睿思殿烧焦的木炭味道,赵微君侧头看了一眼晏俍,几乎快小半年没见,此刻竟然多了些别扭的生疏,曾经她们那么亲密,自己愿意哄他高兴,看他抛弃廉耻取悦她,说过不少如今看来可笑的承诺。
头一次被卢少安作假的和离书尚且伤他不浅,如今那一份是她亲自写给他的,黔州路遥苦寒,刚见时就能感觉他是生过几场病的,可能现在还未好全。
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开口,显然晏俍也并未有想说话的意思,他走下去去看柳于苓,询问她的状况。
赵微君倒吸了一口凉气,踮着脚看了两眼又玩弄了两下腰间的宫绦,伸出手在回廊的柱子上抠了两下柿漆,颇为不自在。
她眼睛直勾勾的,倏地对上转过身来的晏俍,赵微君一愣,尴尬地挤出一抹笑来,“呃……”
“一路辛苦了。”
说完赵微君又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啊?这是什么话啊?怎么这么别扭奇怪呢?
晏俍微微低头,廊檐上落下的雨水啪嗒打到帽翅一边,溅起小小水花,他声音很低,回了句,“不辛苦。”
外头没有人,赵微君还是清晰的听到了晏俍的声音,如同清凌凌的山涧清泉淌出,她不知怎么的鼻头一酸,想起了当日拉着他去瓦舍胡闹,他在纸上写下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
不过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