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笔趣阁信息]:bqg.info 超级好记!
“爹!”石雯挡在南南身前,步摇上的银铃叮当作响,“他们是沈青梧的人。”
石文轩的脸色倏地变了。他往窗外看了眼,快步走到桌边,从茶盏下抽出张纸条,上面只有三个字:账册在。他捏着纸条的指节泛白,纸角被揉得发皱:“沈青梧呢?东厂的人已经在城门口设了卡,说是要‘请’他去北镇抚司喝茶。”
“孟远在染坊替他挡着。”石雯接过纸条,用火折子点燃,灰烬簌簌落在青瓷痰盂里,“他让这三个孩子来取账册,说是藏在布庄的染缸夹层里。”
南南听到“染缸”二字,忽然想起沈青梧前几日总往布庄后院的染房跑,当时只当他是查漕帮的布料来源,原来竟是藏东西。他摸了摸刀鞘,才发现手心全是汗——若是方才莽撞冲进布庄,此刻怕是已经被锦衣卫堵个正着。
“账册我已经取来了。”石文轩往太师椅上一坐,端起茶盏却没喝,“昨夜三更从染缸里刨出来的,现在藏在书房的砚台底下。倒是你们,怎么敢从东厂眼皮子底下跑过来?”
阿才往南南身后缩了缩,声音带着哭腔:“沈先生说,跟着槐树叶记号走就能找到石姑娘。”他掏出怀里的半块饼,晒干的槐树叶在阳光下泛着浅黄,“就像这个。”
石文轩的目光软了些。他放下茶盏,从袖中摸出块云片糕递给阿才:“吃吧。沈青梧这小子,还是老样子,总把最难的事自己扛着。”
南南忽然想起孟远说的“十年前在扬州挡箭”,忍不住问:“您也认识沈先生?”
“何止认识。”石文轩的指尖在茶盏沿画着圈,声音沉了下去,“我们三个,还有孟远,当年在扬州结的义。只是后来我入了仕途,他们俩继续在江湖漂着——直到三年前,沈青梧忽然来京城找我,说漕帮和东厂勾搭上了,要偷运兵器去关外。”
琵琶声不知何时停了,正厅里只剩下座钟的滴答声。南南看着石文轩鬓角的白发,忽然明白沈青梧为何敢偷账册——他背后站着的,从来不止孟远一个。
“朝廷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崔灿灿忽然开口,她的发髻依旧散乱,却把断木簪别回了发间,“客栈掌柜说,上个月有御史弹劾东厂提督魏忠贤,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在家里‘自缢’了。”
石文轩往窗外看了眼,海棠花瓣被风吹落,飘在青石板上像摊碎血。他压低声音:“魏忠贤把持着东厂和锦衣卫,现在连内阁首辅都要看他脸色。上个月边关急报,说后金兵临城下,可军粮却被漕帮扣在运河上——要不是沈青梧偷了账册,谁能知道这些粮食全被魏忠贤倒卖了?”
𝐁ℚ𝓖.𝑰nf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