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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棠正帮孩子们整理床铺,将卫子歇送来的玉佩系在床头的栏杆上。玉坠垂在帐边,被窗外透进的灯光照着,泛着星星点点的光,像挂了串小小的月亮。“这样夜里翻身时,”她对孩子们说,指尖轻轻拨了拨玉坠,玉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响,“玉会跟着晃,就像有人在给你们扇扇子呢。”
孩子们咯咯地笑起来,最小的那个抱着枕头,把脸埋进带着松脂香的被褥里,声音闷闷的:“我闻着香味,就能梦见临仙城的花田了,梦见老兵爷爷刻的石子在开花。”郭孝儒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,忽然觉得,所谓家,从来不是雕梁画栋的房子,而是有个人在灯下等你,有床暖被,有句软语,还有满屋的烟火气。
夜深了,郭孝儒坐在案前整理草药图谱,案头的油灯忽明忽暗,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纸上,像点了个小小的朱砂痣。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与窗外走马灯的花影重叠在一起,倒像幅流动的画。刘棠端来一碗刚熬好的栀子蜜水,白瓷碗的边缘还沾着点琥珀色的糖渣,是舀糖时不小心蹭上的。“掌柜的说,加了新采的薄荷,喝了好睡,夜里不会做噩梦。”
他接过碗,温热的甜香混着薄荷的清凉漫过鼻尖,那甜味不似寻常的糖那般腻,倒带着点草木的清苦,像极了临仙城的日子——苦里藏着甜。他忽然觉得所有的颠沛流离,所有的炮火硝烟,都在这一碗蜜水里落了脚,化成了舌尖的暖。窗外的风还在吹,带着糖坊的甜香和花田的泥土气,檐角的风铃偶尔响一声,“叮铃”,像谁在低声说着“安稳”。
郭孝儒放下碗,望着案头摊开的临仙城地图,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无数个小圈,每个圈旁都标着花名:野蔷薇要种在城墙根,蜀葵适合种在向阳的坡地,栀子得挨着溪水……是他白天在花田记下的。他拿起笔,在地图边缘添了行小字:“明年春分,播新种。”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与窗外的风声、远处的江涛声缠在一起,像一首写给春天的序曲,温柔又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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