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后初晴的清晨,我站在天策府的廊下,望着檐角悬着的青铜铃出神。那铃铛是先生亲手挂上去的,说风吹铃响时,能听见整个大魏的声音。我下意识地侧耳,却只听见檐下融雪的滴答声。
"将军。"吴怀捧着军报站在阶下,欲言又止,"河毓关的军饷......"
我脱口而出:"去问先生——"话到一半,戛然而止。铜铃在风中轻轻晃动,却再无人应答。
吴怀的眼眶倏地红了,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军报,声音哽咽:"末将......末将这就去办。"
承平六年春,我第一次主持军议,玉琅子似是感了风寒,卧床不起,毕竟也是五旬老人。议事厅里坐满了将领,却总觉得少了什么。
"将军,边关布防该如何调整?"郭孝儒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。
我下意识望向左手边的空位。那里本该有个白衣身影,会在我迟疑时轻叩案几。恍惚间,我仿佛看见先生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轻点,笑着说:"子歇,你看这里......"
"将军?"郭孝儒又唤了一声。
我回过神来,指着沙盘说了个"可"字,声音干涩得自己都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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