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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若我..."一阵剧咳打断了他的话,帕子上的血比昨日又多了一成。温北君望向窗外,小瑾潼正在院中堆雪人,红头绳系在雪人脖子上,像极了当年裹着她的襁褓颜色。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枕下摸出个荷包:"把这个...放进..."
卫子歇展开荷包,里面是几粒麦种——五年前御田里收的第一茬,已经被摸得发亮。
冬至大朝会,温北君破天荒缺席了。元常陈散朝后直奔温府,在卧房门口踩碎了药碗的碎片。屋内药香混着血腥气,温北君靠在床头,中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像件不合体的戏服。
"陛下见谅..."他想要起身行礼,被元常陈一把按住。帝王的手掌温热有力,让他想起二十年前杏花树下初见时,那个执拗地要与他比箭的少年。
"朕带了新麦。"元常陈从怀中掏出绢布包,麦粒在布帛间沙沙作响,"你说过要看着它们变成馒头。"温北君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,眼角皱纹里盛着细碎的光。
窗外,小瑾潼正在厨房揉面,鼻尖沾着面粉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。温北君望着她灵巧的手指,突然想起教她执笔的往事——那时的小手还握不稳笔,如今却能揉出筋道的面团了。
"别告诉她..."他轻声说,目光黏在女儿身上。一片雪花粘在窗棂上,久久不化。温北君伸手想碰,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伤痕已经连成片,像是宣纸上晕开的墨点。
腊八节清晨,小瑾潼端着粥进屋时,正看见爹爹将什么塞进枕下。瓷碗摔得粉碎,八宝粥溅在青砖上,像幅斑驳的画。她抢出染血的帕子时,发现爹爹的指甲已经泛紫。
接下来的半日,温府被翻了个底朝天。药渣从床底的陶罐里倾泻而出,散发着苦涩的霉味;御医的脉案上"肺伤溃脓"四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;最可怕的是那卷棺木图样,连棺内要放多少石灰防潮都算得清清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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