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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官爷行行好..."抱着婴孩的妇人突然跪下,膝盖砸在碎石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"我们真的交不出细绢了..."她的声音颤抖着,像是随时会断裂的丝线。
小瑾潼从车厢钻出来,怀里抱着个包袱:"婶婶看!"抖开的包袱里滚出十几个檀木梭子,还有五颜六色的丝线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像是彩虹被揉碎了撒在上面。
温北君扶起妇人,指尖触到她粗糙的手掌,像是摸到了一块枯树皮:"朝廷要重建织造坊。"他指向远处正在清理的废墟,几个工匠正用铁锹撬开倒塌的梁木,"会派师傅来教新式织机。"
突然传来裂帛之声。最年长的老妪扯开自己缝满补丁的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箭伤,皮肉外翻,像是被野兽撕咬过:"五年前官兵射穿老身肺叶时,也说会补偿。"她咳出血沫,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,"现在又要骗我们织绢去讨好齐国吗?"
小瑾潼吓得钻进父亲披风,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。温北君沉默良久,突然解下腰间玉佩放在纺车上,白玉上雕刻的玄鸟栩栩如生,羽翼纹理在阳光下清晰可见:"中秋之前,若织坊未复,温某以此玉抵罪。"
三个月后,当第一匹流光锦在集市亮相时,老妪带着孙女跪在织机前痛哭失声。那织机横梁上刻着小小的玄鸟,羽翼纹理恰能卡住新式梭子,像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。
上元节的雅安城本该万人空巷,此刻却只有零星几盏灯笼挂在残破的屋檐下,像是垂死的萤火。温北君抱着小瑾潼走过冷清的街市,靴底碾过不知谁遗落的战盔,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"爹爹,说好的舞龙呢?"小瑾潼揪着他衣领问,眼睛里盛满了期待,像是两汪清澈的泉水。
卫子歇匆匆赶来,额角还带着未愈的箭伤:"先生,工匠们都被抓去修战船了..."
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爆发出欢呼。一艘巨大的楼船正沿运河驶来,船头立着三丈高的灯轮,千百盏琉璃灯在风中摇曳,将两岸照得如同白昼。船板放下的瞬间,百姓们惊呼后退——甲板上堆满稻谷,金黄的颗粒在灯光下宛如金山,散发着淡淡的谷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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