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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爹爹给我讲故事嘛!"
温北君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:"好。"
他声音很轻,讲述着那些久远的往事——不是战场,不是权谋,只是寻常孩童的嬉戏玩闹。温瑾潼听得入神,渐渐靠在他肩上睡着了。
烛光摇曳,温北君轻轻将她放平,掖好被角。
"晚安,瑾潼。"
温北君独自站在庭院中,望着满天星辰。
吴泽无声走近,低声道:"王爷,北境急报。"
温北君接过信函,扫了一眼,神色未变:"按原计划行事。"
"是。"
待吴泽退下,温北君仍立在原地。夜风微凉,吹散了他眉间的一丝疲惫。
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他回头,看见温瑾潼赤脚站在廊下,怀里抱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布老虎。
"爹爹……"她揉着眼睛,"我梦见娘亲了。"
温北君心头微震,走过去将她抱起:"梦到什么了?"
"娘亲说,她在天上看着我们。"温瑾潼靠在他肩上,声音软糯,"她说,爹爹要开心。"
温北君收紧手臂,良久,才低声道:"好。"
月光洒落,将父女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在这偌大的虞王府中,唯有这一隅,才是他真正的家。
五更天的梆子刚敲过三响,温瑾潼就赤着脚溜进了书房。晨露沾湿了她的绢袜,在青砖地上留下小小的湿印。她踮着脚去够案几上的松烟墨,却不小心碰倒了笔架,紫檀狼毫滚落一地。
"又偷我的墨?"温北君的声音从帷帐后传来,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。小郡主僵在原地,手里还攥着半块墨锭。
"给孝儒哥哥刻印章用的......"她声音越来越小,眼睛却瞟向窗外——郭孝儒正在庭院里修剪药草,晨光给他素白的衣袂镀了层金边。
温北君系好腰间玉带,伸手抹去她鼻尖的墨渍:"太医开的安神方子,喝了么?"
温瑾潼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,指缝间漏出几点猩红。温北君瞳孔骤缩,一把抱起女儿就往药房冲。小郡主在他怀里挣扎:"爹爹我没事!是刘棠姐姐给的胭脂......"
药房里蒸汽氤氲,七叶莲在陶罐里咕嘟作响。老太医令抖着白胡子把脉,半晌才道:"小郡主脉象浮紧,是换季着了风邪。"
温瑾潼趁机把脚伸进爹爹的王服下摆里取暖,被温北君用眼神制止。老太医令突然压低声音:"王爷,老臣方才诊出些异样......"
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。温北君反手将女儿护在身后,却见刘棠倒挂在檐下,红纱束腕里漏出几根金针:"属下来取金疮药。"
老太医令的银针在药柜阴影处闪着寒光。温北君瞥见女儿袖口若隐若现的青紫痕迹,忽然想起上月北狄使者进贡的那盒"雪里红"胭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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