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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口那块地方,也跟着硬邦邦地发紧。
绥远城里,库伦光复后第一个像样的大集,开张了!
就在原先鬼子兵营外头那片空地上。
日头晒得土发白,可挡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潮。
空气里那股味儿,复杂得很。
羊膻味、马粪味、刚出炉烤馕的焦香、煮奶茶的奶甜、还有汗味儿、尘土味儿,
全搅和在一块儿,热烘烘地往人鼻子里钻。
“瞧一瞧看一看嘞!上好的蒙古刀!锋利得能剃头!”
“新挤的羊奶!甜得很!”
“盐巴!洋火!救国军供的新鲜货!”
吆喝声此起彼伏,蒙语汉语混着喊。
穿着各色袍子的蒙古牧民,赶着牛羊,用皮毛、奶酪换盐巴、茶叶、针头线脑。
穿着迷彩军装的救国军士兵,也三五成群地挤在人群里,新奇地东张西望,掏钱买点零嘴,或者给家里捎点小玩意儿。
脸上都带着笑,一种劫后余生、盼着好日子的笑。
几个头发花白的蒙古老阿妈,坐在小马扎上,面前铺着块毡子,摆着手工缝的皮靴子、绣花的烟荷包。
她们眯着眼,看着眼前这喧闹的人流,满是皱纹的脸上,是许久不见的安宁。
旁边,一个瞎眼的老艺人,抱着把磨得油亮的马头琴,咿咿呀呀地拉着古老的调子。
琴声呜咽悠长,混在集市的各种声响里,像草原深处吹来的风。
楚天鸣也换了身普通的灰布褂子,戴顶旧草帽,混在人群里慢慢走着。
黄旭和叶枫跟在他左右。
看着眼前这烟火气十足的景象,听着那讨价还价的嘈杂,闻着那混杂却生机勃勃的气味,楚天鸣紧绷了许久的嘴角,难得地松弛下来,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。
不容易啊,这块被战火反复蹂躏的土地,终于透出点活泛气儿了。
“司令,您看,”
黄旭指着一个新搭起来的棚子,几个救国军后勤部的兵正给排队的牧民分发新打的铁锹、锄头。
“农具供上了,开荒队那边进展也快。”
叶枫也笑着接话:“老巴图带着骑兵营在草原上剿了几股流窜的马匪,商路也清静多了。照这势头,入冬前,库伦城里都能亮电灯了!”
希望。
这喧闹的集市,像一颗充满生命力的种子,在焦土里顽强地冒出了芽。
楚天鸣深深吸了口这混杂着尘土和希望的气息,刚想说什么。
突然!
人群像被劈开的浪头,猛地向两边分开!一个穿着救国军军服、满脸汗水和惊惶的机要员,像头发疯的牛犊子,不管不顾地撞开挡路的人,朝着楚天鸣他们直冲过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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