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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如注的夏夜，指挥中心的电话骤然响起。
卓琳抓起橙色救援服的同时，夏雨已将辖区地图在桌面上展开，红色标记点正闪烁在老城区低洼地带。
三十名队员迅速列队，反光条在应急灯下连成流动的光带，靴底踏过积水的声响里，能听见彼此沉稳的呼吸。
"携带破拆工具组，跟我走三号通道！"
卓琳的声音穿透雨幕，队员们默契地分为五组，防水背包上的荧光标识如同暗夜里的星群。
列兵岑宇轩将安全绳在掌心绕出熟练的八字结，这个月被磨破三次的手套此刻正稳稳锁住卡扣——和第一次训练时手指被勒出红痕的生涩截然不同。
夏雨蹲在皮卡车后厢检查冲锋舟引擎，手指拂过仪表盘上的划痕，那是上周演练时为避让突然冲出的流浪猫留下的。
当引擎发出均匀的轰鸣，他抬头望见卓琳正帮新队员调整头盔系带，雨水顺着她挽起的发梢滴落，在肩章上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"三组已抵达幸福街路口，发现三名受困群众。"
耳麦里传来通讯员的报告，卓琳抬手示意冲锋舟入水，橙红色的艇身在洪水中划出弧线，如同劈开暗夜的火炬。
队员们默契地用防水手电在雨幕中打出信号，光影交错间，能看见彼此眼中映出的粼粼水光，以及光线下愈发清晰的救援服编号——那些曾在训练场上被汗水浸透的数字，此刻正与城市的心跳同频共振。
车队在雨幕中驶离基地时，车库顶灯的光晕里还浮动着细密雨丝。
后视镜里，方教官正抓紧扶手练习救生结，这个总在理论课打瞌睡的大男孩，此刻正将绳头在腕间缠出标准的安全圈。
卓琳想起首训日他被模拟烟道呛得流泪的模样，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，随即又被更紧的责任感压平——前方，三道刺眼的探照灯光正刺破雨幕，那是等待救援的信号，也是这支年轻队伍真正的成人礼。
当第一艘冲锋舟载着老人孩童平稳靠岸时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
卓琳摘下进水的对讲机，听见夏雨在清点人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，三十个名字依次报出，像串起黎明的珍珠。
积水退去的街道上，队员们互相卸下沉重的装备，防水服上的泥点在晨光中凝成勋章，而远处，另一支救援队的蓝色冲锋舟正破浪而来，两支队伍的旗帜在初升的朝阳里，终于汇成了同一片守护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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