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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阿纳塔,我虽是博萨人,却是在中洲摆弄自己的营生啊。不过开船这事,我应该算是在瑟兰学的,在那里,我有艘好大好大的船,相信吗?比刚才停在码头的游轮,哦,还有…还有出海的那些货轮,比货轮还大,信不信啊?”
“信——你个骗人鬼!班布爷爷又想逗我开心啦!又说在博萨当过兵,又说在中洲做生意,又说在瑟兰开过船!嘴里没一句真话!赛尔哥哥,我猜得对不对?”
“唔,这些我也不清楚…”少年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得将难题抛给老人解决,“爷爷,阿纳塔猜得…准不准?”
“不准咯,不准咯。赛尔啊,你还不清楚爷爷的脾性?我可不是满嘴跑火车的老不正经,哪会对小孩子撒谎啊,为人诚恳是我的准则嘛。阿纳塔,世上有不少人和我一样历经许多,电视上不常常播一些…嗯,一些什么节目来着?时常讲些创业啊、当兵啊、从政啊的故事,要么倒霉透顶,要么一帆风顺,还有的饱经风雨方见彩虹…总之,桥段就和影院里的烂俗电影一般没谱。阿纳塔,你再好好想想爷爷我说的话,不添油不加醋,多朴实恳切,怎么会是瞎掰?可别惹爷爷生气啊,我要是不高兴,就把你们扔在船上,自己游回去了啊?”
没有回答,男孩只发出欢乐的咯咯声,令所有人都露出会心的笑。不多时,天色已暗,老人关掉发动机,让小艇随波飘荡,接着固定好十来柄鱼竿,叫所有人耐住心、等待必将到来的收获。至于那跟随而来的快艇,则停在相隔不远处,同样开始安放钓竿,守候猎物上钩。
“赛尔,把灯调亮,对着下钩的地方照,”老班布让少年调整探照灯,自己则去接好电炉,好倒锅纯净水来烧热了煮食,“马上就来好东西咯。”
果然,当耐不住性子的男孩收起鱼竿,便看清那只挂在鱼钩上的小鱿鱼。白嫩又透明的身体里,内脏清晰可见,让阿纳塔只敢拿指头轻碰,不敢将之取下。见他害怕,老人自愿代劳,不仅摘走这盈如胶冻的小玩意,更一口把它嚼掉,吓得男孩躲到母亲身后吐起舌头。
但老人却抿着嘴,十分享受这味道:“嘿嘿,怕什么?新鲜的鱿鱼,就要这样吃才好。若不来试试,你们可要后悔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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