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三界混战,人、妖、仙三界的血染红了半边天。
贺麒本就天赋异禀,被妖族看中,欲夺其元神炼化成丹。
混乱中,贺麒被两拨妖族同时盯上,争执拉扯间,因为长相一样,混乱中他也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。
狐妖带走了他,而另一拨人带走了贺麒。
起初狐妖还因抓错人暴怒,可当指尖划破他的皮肤,见那滴鲜血落在法器上竟泛起金光,瞬间明白了什么——这具看似普通的躯体里,藏着能滋养妖力的至纯精血。
于是,他被扔进了锈迹斑斑的铁笼,像牲畜一样被锁在狐妖洞府的最深处。
每日清晨,尖利的指甲会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手腕,血珠顺着特制的玉管流进琉璃瓶,直到他脸色惨白如纸才停下。
可这还不够,狐妖说他的皮肉也带着灵气,每隔几日,就会用术法剥下他背上的一层薄皮,混着草药炼成膏丸。
铁笼的栏杆上总沾着干涸的血迹,他连低头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任由疼痛和屈辱啃噬着意识。
有时狐妖心情好,会捏着他的下巴冷笑:“若不是看在你这血还有点用,早把你挫骨扬灰了。”他连恨的力气都没有,只觉得自己像块会喘气的肉,唯一的价值就是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、剥下皮肉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狐妖修炼到了关键处,看管松了些。
那天夜里,他趁着药性减弱,用藏了许久的碎瓷片磨断了锁链,拖着几乎散架的身子,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洞府。
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,只觉得每一步都在淌血,视线里的世界越来越模糊,最后一头栽倒在一间破败的庙里。
他躺在冰冷的地上,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从无数伤口里一点点流逝。
他其实早就死了,死在被关进笼子的第一天,死在第一次被抽血剥皮的剧痛里。
最后那口气撑着逃出来,不过是让躯壳再看一眼这人间罢了。
贺麟猛地回神时,才惊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,指尖不受控地发颤,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在微微抽搐。
那些被他拼命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,像淬了毒的针,猝不及防就扎进脑海里,冰冷的铁笼栏杆,皮肤被撕裂的剧痛,血液流干时的昏沉,还有狐妖那双贪婪又冰冷的眼……他不敢深想,一想就浑身发冷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连呼吸都带着恐惧的颤抖。
那时候多怕啊,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他。
他像只被圈养的牲畜,活着的意义就是被榨干最后一滴血、最后一寸皮肉。
不甘像野草般在胸腔里疯长,恨意更是蚀骨,恨那狐妖的残忍,恨自己的无力,恨这天地间竟没有一丝容他喘息的缝隙。
他只剩下这些了,不甘和恨,支撑着他那点残存的意识。
就在这时,一个温暖的怀抱忽然将他笼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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