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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地方,腾出来,安置新发现的病人,离居民区远些的优先。这烈酒也可以消毒,但需要喷洒才行。”
冰冷的钥匙交出去,换来的是城内隔离资源的些许喘息,也换来了无数可能被及时隔离、减少传播的生命。
祝长青顺道送回了一句“感谢!”这时候大家也只能尽量减少接触了。
次日正午,天气晴朗,却驱不散笼罩在越州城西官道上的沉沉死气。
正如祝长青等人所料,地平线上烟尘浮动,车马辘辘,人影幢幢,混杂着压抑的咳嗽与痛苦的呻吟,朝着越州城西的简易防线涌来。
只是行进速度比预想的更慢,显然是那些在途中突然发病、倒下的人拖累了整个队伍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,混合着尘土与某种不祥的甜腥味,令人想想便欲作呕。
卢辉站在昨日由城西村民、衙役和家丁们赶工筑起的三丈石墙上,身影如同铁铸的雕像。
棉麻布口面遮住了他下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,警惕地扫视着越来越近的人群。
他手中紧握的环首大刀在烈日下泛着冷光,背上沉重的弓箭袋里,羽箭的尾翎森然排列。
在他左右,同样蒙着口面的衙役和家丁、护卫们,间隔丈许,个个屏息凝神,弓弦半张,箭头微微下压,对准了石墙前方那片被砍倒的树木和尖锐拒马组成的死亡地带。
每一张紧绷的面孔下,都藏着对瘟疫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对职责的坚守,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人群在离拒马数十步外被迫停下。
一辆装饰尚算完好的马车旁,一个穿着体面、虽面带疲惫却还能站直的侍从模样男子,强撑着中气,上前几步,对着石墙方向抱拳高喊:“各位越州的大人!我等皆是江南东道良民,因家乡遭难,欲进越州投奔亲友,求一条活路!还望大人行个方便,放我等入城!”
卢辉的目光越过那侍从,精准地落在他身后一辆板车上——一具用草席半掩的人体不知死了没有,蜷缩着僵硬地躺着。
他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,声音透过口面,带着金属般的回响:“呵呵!行个方便?说这话时,能不能先看看你们车上拉着的死尸!退后!再敢上前一步,格杀勿论!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冰锥,刺破了对方试图维持的体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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