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坊长这才接过一个青壮递上来的油纸包,交给户主:“这个药材拿去煮水,记着不能喝啊,这是杀虫的……将你一家大小从头到脚都泡一泡,将身上的跳蚤虱子统统杀死,洗后的药水别倒了,家里的衣服被褥都放进去煮一煮,将衣服里的跳蚤都煮死罗……
这是硫磺肥皂,一家大小勤洗澡……什么?你想多要一块?可以,付钱吧,二十五文一块,你要几块都成……”
训得一家人跟孙子似的,低着头诺诺地不敢出声。
坊长最后才问:“家里缺粮不?要哪一种粮食?价钱与粮店里一样……”
然后到下一家,这家里有人发烧,医疗队立即如临大敌,先是将一家人全部送到坊内的集中安置点,然后对家里进行全屋消杀:先用硫磺熏蒸,再向家具物品喷洒酒精,在地上洒上生石灰,最后,衙役将大门锁上,贴上封条……
坊内征用了碧霞观的客舍,做为临时收治点,太医院的医官和负责这一片区的大夫们,裹在浸过药汁的白布罩衣里,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,步履匆匆,满脸的凝重,排查才开始两天,南熏坊一坊就查出四十多名发烧患者,大多是最先死人的那户人家的邻居,和邻居的邻居。
这疫病传染的速度,真不是一般的快!
碧霞观内,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,躺着几个形容枯槁的病人。他们面色潮红,呼吸急促,咳嗽声撕心裂肺,有些人甚至咳出了带血的泡沫。
空气污浊不堪,浓烈的药味、汗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,令人窒息。
一名年轻的医官,正俯身在一个剧烈抽搐的少年身边,他戴着厚厚的手套,小心翼翼地将一支珍贵的链霉素注射液,注入少年青筋毕露的手臂。
少年的母亲被两名同样防护严实的杂役死死拦住,只能在不远处跪地痛哭,声音嘶哑绝望。
“轻症的移到东厢!高热不退、咳血的集中到西边!接触过病患但尚未发热的,在偏殿隔离观察!”一名惠民药局的医官,手里拿着一本册子,每确认一个病例,就沉重地划上一笔。
“链霉素优先给症状初起、年纪轻的!省着点用,外面送进来的太少了!”他语气严厉,带着深深的无奈。他们早上只带了一百支链霉素针药进来,太医院说中午会送来一批,这眼看着都到未时了,针药还未送到,他只好下令,先救年轻人和孩子。
角落里,有杂役在熬煮着气味浓烈的汤药,也有人不断地在病人周围、地面上泼洒着刺鼻的消毒酒精和生石灰水,一切还算有序,忙而不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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