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却猛地将娃娃收回,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。“子时前不可触碰,”他低声警告,嗓音像是从地底传来,“否则……它会认主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盯着他,声音有些发紧。
“意思是,”他忽然笑了,嘴角咧开,露出几颗发黑的牙,“它会缠上你,像缠上上一个主人那样。”
我皱眉:“上一个主人怎么了?”
老头抬眼,目光如刀,直刺进我眼底:“疯了,把自己缝进了墙里。”
我浑身一僵。
“就在昨夜。”他缓缓道,“他抱着这娃娃,一边笑一边哭,拿针线把自己的皮肉和墙纸缝在一起,嘴里还念着:‘别走,别丢下我……’天亮时,人已经成了一幅人形壁画,血渗进墙里,像一幅褪色的年画。”
我喉咙发干,想后退一步,却发现双脚像生了根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它?”我几乎是咬着牙问。
老头低头,手指轻轻抚过红布边缘,动作竟有几分温柔:“因为它不让我走。每当我想要扔掉它,夜里就会听见哭声,从柜子里传来。打开一看——它坐在那里,眼睛睁着,红肚兜湿了一片,像是刚哭过。”
我忽然想起梦里的童谣,那声音,是不是也在哭?
“那你为何要等我?”我问。
老头抬眼,深深看了我一眼:“因为……你身上有它的气息。你梦见她了,对不对?那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。”
我心头剧震,冷汗滑落。
他竟知道。
“它选中了你。”老头低语,“三十年代那户人家,小姐五岁夭折,父母悲痛欲绝,请来法师以魂入瓷,制成娃娃,以为能留住她的魂。可魂没留住,反倒招来了别的东西——一个不该存在的‘它’。从此,每一代主人,都会在第七个夜晚开始做梦,梦见小女孩。然后,被它缠上,被它占有,最后……成为它的祭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