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秋夜,第一次听说“黑店”的。

那时我刚从省城的警校毕业,被调到边陲小镇做一名巡警。这地方偏得连地图上都懒得标名字,四面环山,常年雾气不散,夜里走路,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,可回头,只有湿漉漉的石板路和一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。

镇上人不多,说话也少。他们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不该来的人。每逢子时,整条街便空无一人,连狗都不吠。我问所长老李,这是为何?他只摆摆手,说:“别问,也别走夜路,尤其别往西街尽头去。”

西街尽头,有一扇门。

那门不高,漆黑如墨,门楣上悬着一块铜牌,早已锈迹斑斑,字迹模糊。可最诡异的是,门框两侧挂着一串铜铃,细长、古旧,像是从坟地里挖出来的。风一吹,就响,叮——叮——叮——,声音不急不缓,仿佛在数着时间。

我起初不信邪。一个当铺,能有多邪?可那晚,我值夜班,巡逻至西街,雨忽然停了。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照在那扇门上,竟映出一道红影——一个女人,穿着红裙,站在门内,背对着我。

她没动,我也没动。

可那铜铃,响了。

一声,两声,三声。

我没碰它,风也没起。

我猛地后退几步,手按在配枪上。再定睛看去,门依旧紧闭,红影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。可空气中,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,像是檀香混着血味。

我当晚做了个梦。

梦里,我走进了那间当铺。里面没有柜台,没有货架,只有一排排木匣子,整整齐齐地码在墙上,像棺材。每个匣子上都贴着一张黄符,写着名字——“张三”、“李四”、“王五”……最后一个,写着我的名字。

我吓得想逃,却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,轻柔得像在耳边呢喃:“你来了。”

我回头,红裙女人站在阴影里,脸模糊不清,只有一双眼睛,亮得吓人。

她说:“你的心,值多少钱?”

我惊醒,冷汗浸透衣衫。窗外,铜铃又响了。

从那以后,我开始调查那间当铺。镇上老人讳莫如深,只说它叫“归心铺”,百年前就存在,子时开门,卯时关门,从不白日营业。谁进去过,没人说得清。但有一点是共识——进去的人,出来后都变了。

有人变得沉默寡言,有人一夜白头,有人疯了,嘴里反复念叨:“我给过了……我给过了……”

更离奇的是,镇上从没人见过掌柜。有人说是个老头,有人说是个瞎子,直到那个孩子问母亲,我才第一次听说——是个穿红裙的女人。

我开始留意那扇门。每夜子时,必有一人推门而入。穿蓑衣的农夫、戴礼帽的商人、甚至有一次,是个穿校服的少女。他们进去时神情平静,出来时却眼神空洞,像被抽走了魂。

我决定进去看看。

我选了一个雨夜,子时整,推开了那扇门。

门内,一片昏红。烛火摇曳,映着四壁的木匣。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香,混合着铁锈味。柜台后,她坐着——红裙女人,长发垂地,脸依旧模糊,可我知道她在看我。

“你要当什么?”她问,声音像从地底传来。

“我……想当一段记忆。”我强作镇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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