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想起,小时候常做同一个梦:我在一间昏暗的当铺里,柜台后坐着一个穿青灰长衫的人,脸模糊不清,但声音熟悉。我递上一只怀表,说:“当一年寿命。”那人点头,收下表,递给我一张纸,纸上写着:“你还剩十九年。”

那不是梦。

那是预兆。

“为什么是我?”我终于挤出一句话,声音嘶哑如锈铁摩擦。

“因为你姓陈。”她冷笑,“陈家世代为当铺执掌。你以为你祖父是商人?不,他是守门人。你以为你父亲是病死?不,他是违约者。当铺不是买卖,是契约。你生下来那一刻,魂契就刻在你命格上。你逃不掉,躲不开,只能接下。”

她转身,指向柜台后的暗格。我顺着看去,那里摆着一本册子,封皮是人皮,泛着暗黄油光,边角还带着毛发残留。册子自动翻开,纸页泛黑,字迹是用血写的,密密麻麻,全是名字。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:陈默,阳寿三十,已当十九年,余十一。备注栏写着:“待承当铺,魂契生效。”

“你还有十一年。”她说,“但一旦你接下当铺,你的寿命就不再属于你。你将成为‘当’本身。活人来当东西,你收下,代价由你定。当死人来赎东西,你拒绝,因为他们已无物可当。你不能死,不能睡,不能哭,不能笑。你只是当铺。”

我浑身发抖,冷汗浸透后背。我想起昨夜做的梦:我坐在柜台后,面前是个年轻女人,她当掉一双红绣鞋,换她丈夫从战场回来。我点头,收下鞋,说:“代价是你的声音。”她笑着走了,可走出门那一刻,她的嘴还在动,却发不出声。

那不是梦。那是预言。

“我不答应!”我吼出声,用尽全身力气挣扎。脚底的束缚松了一瞬,我踉跄后退,撞上身后的博古架。一只青花瓷瓶摔在地上,碎裂声清脆,可瓷片落地后,竟缓缓聚拢,重新拼成瓶形,只是瓶身上多了一道血痕,像泪。

“没用的。”镜中人说,“你已经进来了。门关了。”

我回头,门不知何时已闭合,门缝里渗出黑雾,像有无数细小的手在推挤。铜镜中的我,正缓缓脱下青灰长衫,露出里面同样颜色的内衬——那是为我准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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