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合上书,像被烫到一般甩开手。冷汗顺着额角滑下,浸湿了衣领。房间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,一下,一下,像某种倒计时。
就在这时,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“未知”。我本想挂断,可手机却鬼使神差地点了接听。
电话那头,是一段录音。
女人的声音,沙哑、断续,带着哭腔,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:
“晚晚……别看那本书……它在吃你……”
我浑身一震,手机差点摔在地上。
那是母亲的声音。
不可能。绝对不可能。她死了,我亲眼见过她的遗体,苍白、冰冷,躺在殡仪馆的冰柜里。可这声音……这语调,这只有她才会叫我“晚晚”的亲昵……它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,猛地插进我记忆最深处的锁孔。
我不信。我不信!
我冲到书房角落的旧书架前,疯狂翻找母亲的遗物。相册、日记、药盒、她生前常穿的那件青布衫……我一件件翻,一页页找,直到在一本泛黄的相册底层,抽出一张从未见过的照片。
照片已经发脆,边角卷曲。画面中,母亲站在那座当铺门前,手里捧着这本《午夜诅咒之书》,穿着我记忆中的那条红裙。她的脸正对着镜头,可眼神空洞,没有焦距,嘴角微微下垂,既不悲,也不喜,像一尊被抽走灵魂的雕像。
照片背面,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:
“当记忆,换真相。我知代价。”
我跪在地上,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照片。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,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水洼,倒映出我扭曲的脸。我忽然意识到——那本书,不是我从旧书市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