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缓缓摇头,声音轻得像梦呓:“他走了。午夜的东西,总会换人守。”
“守?”我喉咙发紧,“守什么?”
她没回答,只是抬起手,指向铜钥。
我低头看去——那闭目的人脸,竟微微颤动了一下。像是……要睁眼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伞差点脱手。
“这钥匙……开什么?”我几乎是颤抖着问。
“开你不敢进的门。”她轻声说,“开你梦里那扇门。”
我浑身一震。
那扇门……我确实梦到过。漆黑的走廊尽头,一扇雕花木门,门缝里渗出青绿色的光。每次梦到那里,我都会惊醒,冷汗浸透睡衣。可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。
她怎么知道?
煤油灯又暗了一瞬。
黑袍人……已经站到了她身侧。
我再也忍不住,转身就跑。雨水打在伞上,噼啪作响,像是无数只手在拍打。我不敢回头,可我能感觉到——那把铜钥,还在摊上。可我的口袋里,却多了一样东西。
沉甸甸的,冰凉的。
我摸出来一看——是那把铜钥。
怎么可能?我明明没拿!
我猛地回头。
巷子空了。
摊、女子、黑袍人、煤油灯……全都消失了。只有雨水冲刷着青石板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我站在巷口,喘着气,手心全是冷汗。铜钥躺在掌心,青绿的光泽在雨夜里幽幽发亮。那闭目的人脸,嘴角似乎……微微上扬。
我把它塞进包里,快步往家走。
可回到家,灯一开,我才发现——玄关的地板上,有一串湿脚印。
从门口,一直延伸到卧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