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几乎要哭出来。
可就在这时,门缝中的黑暗猛地一缩,像被什么力量强行拉扯。铜钥的光芒骤然暴涨,刺得我睁不开眼。耳边响起一阵低语,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它们齐声念着同一句话:
“午夜之典,永不终结。”
门,开始崩塌。
不是倒塌,而是“溶解”。漆黑的门板像墨汁滴入水中,缓缓化开,边缘卷曲、剥落,露出后面无尽的虚空。那虚空里没有光,没有声音,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“存在感”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,在看不见的深处,冷冷地注视着我。
林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她突然抬头,望向门的方向。那一瞬,她的眼神清明了一瞬,嘴唇颤抖着,喊出我的名字:“晚晚……快跑!”
可已经晚了。
门彻底关闭的刹那,我听见一声轻响,像是锁扣合上。
我倒在门内,背靠着冰冷的墙,意识开始模糊。血流得太多,眼前发黑,耳边嗡鸣。我努力睁眼,想再看一眼林晓是否安全,可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灰雾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。
黑袍人。
他不知何时出现的,全身裹在漆黑的长袍里,连脸都被兜帽遮住,只露出一截苍白的手。他蹲下,轻轻托起我的头,动作竟出奇地温柔。
然后,他拿起那把铜钥。
钥匙已经不再是锈迹斑斑的模样,它通体泛着暗红的光泽,像是浸透了血。他将钥匙缓缓插入我的心口——没有撕裂皮肤,没有鲜血喷涌,那钥匙竟像水溶于水一般,无声无息地没入我的胸膛。
我痛得蜷缩起来,却发不出声音。
他俯身,贴近我的耳边,声音轻得像风,却字字如钉,凿进我的灵魂:
“午夜之典,永不终结。下一个,已在路上。”
我猛地睁眼,想质问他“下一个是谁”,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的脸在兜帽下模糊不清,可我却“看见”了——那不是一张人脸,而是一面镜子,镜中映出的,是我自己的脸,苍白、扭曲,眼中满是恐惧。
然后,我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再醒来时,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,护士说我是被邻居发现的,昏倒在老宅的走廊里,手掌有割伤,但不算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