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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宸起身:“走吧!”
来到外面,宁宸吩咐:“卫鹰留守,老冯和路勇跟本王进宫。”
旋即,随着傅芦来到尊武馆外。
马车已经在等着了!
尤里王子正要上车,看到宁宸后,停了下来,满脸笑容,俯身一拜。
“虚伪!”
紫苏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宁宸莞尔失笑。
冯奇正凑过来,小声道:“你别对着他笑。”
宁宸一脑门问号,“我为什么不能对紫苏笑?”
宁宸盯着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,目光如冰。他没有动,只是缓缓抬起手,指向对方:“你说你是我的儿子?”
“正是。”武承渊笑容温润,语气恭敬,“儿臣自幼在南境隐居,由母妃抚养长大,直至先帝临终托孤,才得以回归宗室,奉诏入主东宫。”
“荒唐!”冯奇正怒喝,“女帝何时有过子嗣?你这奸佞之徒,竟敢冒充王爷血脉!”
武承渊却不恼,只轻轻挥手,一名老太监捧出一卷金册,双手呈上:“此乃先帝亲笔遗诏,明载‘皇三子武承渊,系摄政王宁宸与朕所出,当继大统’。上有玉玺为证,诸位不妨一看。”
傅芦接过翻开,脸色骤变,急忙递向宁宸。
宁宸接过,目光扫过字迹??确实是武星澄的手书,笔锋凌厉如刀,玉玺印记完整无缺。可越是如此,他心中寒意越盛。
这封遗诏,太完美了。
完美得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剧本。
“父王若不信,还可查验血脉。”武承渊从容道,“太医院尚存母妃遗发,与儿臣指尖血可做比对。只需半日,便可得出结果。”
宁宸冷笑:“你倒是周全。”
“儿臣只求清白。”武承渊躬身,“天下共主之位,岂容虚妄?我若非真,自当伏诛;我若为实,则请父王以大局为重,助我稳定朝局。”
四周大臣纷纷附和:“愿太子登基,安定天下!”
“请摄政王成全!”
宁宸环视众人,忽然发现,这些面孔中,竟有不少是昔日忠于武星澄的老臣,甚至包括几位曾随他征战北疆的将领。他们的眼神闪烁,却无人敢直视他。
??这些人,已经被收服了。
或者,被控制了。
紫苏悄然靠近,低声道:“宁宸,不对劲。那份遗诏……纸张泛黄程度、墨迹氧化痕迹,都不像是近十年内的书写,更像是三十年前的旧物重新拓印而成。”
宁宸眸光微闪。
她懂药理,也通古籍鉴定。
这份遗诏,果然是假的。
但他不能说破。
因为一旦撕破脸,便是兵戎相见。而此刻,皇宫内外局势未明,贸然动手,只会让百姓遭殃。
他缓缓将金册递还,声音平静:“好,我信。”
萧颜汐猛地抬头看他,眼中满是震惊。
冯奇正也瞪大眼睛:“王爷?!”
“我说,我信。”宁宸重复一遍,嘴角竟勾起一丝笑意,“既然你是我的儿子,那便该知道一些只有我们父子才知道的事。”
武承渊神色不变:“父王请问。”
“我年轻时,曾在北疆雪原被困七日,靠食雪饮血活了下来。”宁宸缓缓道,“那一夜,我在篝火旁写下一首诗,从未示人。你若真是我儿,应当听你母妃提起过。”
武承渊略一沉吟,随即朗声吟诵:
“风卷残云裂战袍,孤身独骑踏霜刀。
千山埋骨皆兄弟,一火焚心是故交。
归来不问功与罪,醉卧沙场笑浊醪。
若教再走当年路,依旧抛家不顾曹。”
一字未错。
连语调都与宁宸当年吟诵时一般无二。
宁宸眼神微凝。
这首诗,确实是他所作,但从未刊行,仅在极少数亲近之人中流传。
他是怎么知道的?
除非……有人告诉了他。
而那个人,只能是??武星澄。
可武星澄已死。
难道她在临终前,真的承认了这个“儿子”?
还是说,这一切,早在她生前就被设计好了?
宁宸心头翻涌,面上却不露分毫,只是点了点头:“不错,是我写的。”
武承渊微笑:“父王终于肯认我了?”
“还不急。”宁宸淡淡道,“我还想见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武思君。”
武承渊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,随即笑道:“妹妹近日身体不适,正在静养,不便见客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宁宸一步踏上台阶,“我要亲眼看到她,确认她安然无事,才肯谈其他。”
“父王执意如此,儿臣也不敢阻拦。”武承渊退后半步,侧身让路,“不过宫中规矩森严,请父王允我派人先行通报,以免惊扰妹妹病情。”
“不必。”宁宸迈步而上,长靴踩在朱阶之上,发出沉闷回响,“我自己去。”
话音落,他已越过武承渊,径直走入宫门。
冯奇正紧随其后,手按刀柄,双眼如鹰扫视四周。
紫苏与萧颜汐对视一眼,也跟了上去。
柳无尘则留在原地,负手而立,目光深邃地看着那扇缓缓关闭的宫门,低声喃喃:“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”
宫殿深处,回廊曲折。
宁宸一路前行,沿途宫女太监纷纷跪拜,却无一人敢抬头。
他越走,心中疑虑越重。
??太安静了。
往日女帝理政之时,早朝未散,文书穿梭,内侍奔走。可今日,偌大皇宫竟如死寂一般,连鸟鸣都听不见。
忽然,前方拐角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一名小太监端着药碗匆匆而来,见到宁宸一行,吓得扑通跪地,药汁洒了一地。
“谁让你送药的?”宁宸停下脚步。
小太监颤抖道:“奴……奴才是奉李尚宫之命,给……给公主殿下送安神汤……”
“思君住哪?”
“在……在含光殿东阁……”
宁宸不再多问,抬脚便走。
片刻后,一行人抵达含光殿。
殿门紧闭,门前两名侍卫横枪而立:“奉太子令,任何人不得擅入!”
“滚开。”宁宸冷冷道。
“王爷恕罪!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!”
宁宸不再废话,一脚踹出!
砰的一声,木门炸裂,烟尘四起。
众人冲入殿内,四处搜查。
东阁、西厢、暖阁、寝房……皆空无一人。
唯有床榻之上,放着一件小小的红色肚兜,绣着一朵梅花??那是萧颜汐亲手为思君缝制的,她说:“梅花傲雪而开,愿我家思君,一生坚韧不屈。”
宁宸拿起那件肚兜,指尖微微发抖。
“她来过。”萧颜汐红着眼眶,“这是她的东西。”
“但她现在不在。”紫苏沉声道,“而且,这屋里没有任何生活痕迹。床铺整洁如新,香炉无烟,茶具无渍……这里根本不是有人居住的样子。”
冯奇正猛然掀开地板暗格,发现一块玉牌??正面刻“武”字,背面却是“承渊”二字。
“这是太子信物!”他怒吼,“这狗贼早就监视着思君!”
宁宸沉默良久,忽然转身走向主殿书案。
他拉开抽屉,翻找片刻,取出一本日记。
封面写着三个字:《思君录》。
翻开第一页,字迹稚嫩却认真:
“今日父王出征,母后抱我登楼远望。我说:‘我要快快长大,像父王一样厉害!’母后笑了,说:‘你already很厉害了。’”
宁宸心头一痛。
那是他第一次带兵平定南蛮叛乱时的事。
那时思君才五岁。
他继续翻阅。
后面的内容渐渐变得零散,有些页被撕去,有些字迹模糊不清。
直到最后一页,写着一句话:
“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。他们说我睡了一觉,醒来就长大了。可我记得……我记得有个穿黑袍的人,把我关在地下,说我是‘容器’。我不懂什么是容器……但我好害怕。父王……你还爱我吗?”
最后一行字,已被泪水晕染成一片墨团。
宁宸握着日记的手剧烈颤抖,双目赤红。
“容器……”他喃喃,“他们要把她变成什么?”
紫苏接过日记看完,脸色骤变:“不好!这是一种记忆剥离术!通过药物和幻阵,抹除原有意识,植入新的身份认知!如果我没猜错,现在的‘武思君’,很可能已经不是真正的她!”
“那真正的她呢?”萧颜汐泣不成声。
“要么死了……”紫苏咬牙,“要么,被藏在某个地方,等着被再次唤醒。”
宁宸缓缓合上日记,将其贴胸收好。
他走出含光殿,站在庭院中央,仰望苍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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