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就是个窄小的土屋,布置了几张桌椅。这种格局再算上方才的时辰,多半是在长安郊外的某处田庄上。
她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,喊了声:“有茶吗?”发觉良王正看着自己,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道:“我渴了。”
这个安静的似乎只有风声虫鸣的地方,好像是被她的那一声惊动。
谢从安竖起耳朵,听到窸窸窣窣带着急匆匆的脚步,回头一看,外头一排灯笼摇晃着朝着这处走来,惊叹一声:“好多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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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郑合宜刚出颜府,发现马车和谢从安都不见了,脸色骤变。
他在檐下站定,看了看附近地上的车辙印子,直接折回了东边的小院。
曾法书还在老爷子屋里下棋,听下人报说他找了回来,也是一脸的惊讶。
没想到这个郑如之不仅礼数周全,话也说的好听。
“小婿担心夫人有什么不习惯的不好意思开口,便想要邀请兄长到府上小住几日。不知是否可行。”
座上的一老一小互看一眼。曾法书放下棋子,起身理了理衣袍,“妹夫考虑的这样好,我自然要去了。”说罢拜别圣公,二人便一道出了门。
郑合宜一路上都未曾作声,直到下车入府,见到仝全领着一行下人等在门口,便给了个眼神,示意徐翁闭门。
二人同往内走,身前人忽然站住了脚,“她既叫你兄长,你又为何害她?”
曾法书脸色微变,却依旧不置可否。
郑合宜道:“宫宴当日,东宫已经派人查过了你的身份。”又问:“佛莲公子今日可是为三殿下传得话?”
曾法书瞧着颇有些意外,笑着道:“这就猜出来了?”
“你只说是不是三殿下的消息,我自会去与他要人。”
瞧出郑合宜的急迫,曾法书却碍于麻烦不好多说,便敷衍了几句道:“只是交代了要多留你一会儿,别的我就当真不知了。别再问了啊。”说完见他毫无变化,只能又补了几句:“你若信我,就回去歇着。她真的没事。也许你一觉睡醒,她自己已经回来了。”
可是郑合宜不但不为所动,看向他的眼中还有怒气,担忧,失望,甚至愤慨。
曾法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,小声道:“应当是没事的。毕竟……”想来想去,还是说不得,“反正你放心就是……”
“来人!”郑合宜突然出声。
不远处有道身影正急匆匆过来,不知是他身边常跟着的哪一个。
谢彩听说茗烟与车夫被扔在府门前就知道有事,好在仝管家反应迅速,已经派了马车去颜府接人,这会儿知道马车回府,他便急忙过来确认主子是否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