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玉顺水推舟,“还要多谢太公提醒。谢墨你就快与大家说说,当初要收买你的究竟是谁呢?”
这二人一唱一和,终于把谢以山的魂儿给唤了回来,他登时急道:“小崽子总是乱说话,哪有什么轻重。这府里的主人奴仆本就不多,前后分着,每院里也就几十个,平日里大家都在一处,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若是与谁多说了几句什么,也都叫做收买不成?”
“表兄说的也颇有道理。”韩玉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。
此时底下忽有人嚷出一句:“不过才提出来问问,也不知三房紧张的什么?”韩玉跟着抿唇一笑,又去看谢以山。
只见谢以山脸上青青白白,额头鬓角汗如雨下。
谢墨也回头瞥了一眼,口中忿恨道:“就是三房的以山少爷,总拿些银子玩意儿哄我们将院子里的事说给他听。”
谢以山听了,登时就伸手要上前去打他,“敢满口胡吣,诬陷你爷爷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对面五房早有人手快的出来拦着。谢墨倒也躲得利索,瞬间就窜到了厅堂对角,嘴上却依然不肯饶过,边躲边喊:“去岁入冬,三房来人,以山少爷还让人给我们派了福袋,里头有江南府的梭子糖呢。因我不爱吃甜就留在了屋里,后来转交给了小姐和公子。这要是谎话,现成的可上哪里编去!”
三房那边喊出一句:“你莫胡说!去岁入冬,幽兰苑的主子们都去了温泉行宫,哪有空给你一个下人小子送好的道理!”
“呸,不说还罢了。谁不知道你们家抠门儿是出了名的,连牙缝里的菜花子都要就风喝粥。那时鸡贼的要趁主子们不在好动手,连带着将玉簪都讨好了几回呢,还指明了说要那做蛋糕的法子。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,仗着嬷嬷性子好,疼惜我们,当真做了好多回,终才让你们学了去的。后头听说晋王府宴出了事,那时我就想着不对,不过是怕惹是非来才未言语,今儿个既然说了出来,就不怕让侍郎再去好生查查,那做蛋糕的法子可是怎么从院子里的小厨房到了晋王府的!”
想是谢墨这小子前番经历了三人污蔑,心里受了委屈,憋足了气,今天到了堂上便竹筒倒豆一样的说个不停。两房的人一个个听得瞪口结舌,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