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高老板出事,对他影响最大。
尤其是高老板的政策,对江北区多有扶持。
再加上江北区出了个王东,真等王东的那些产业全都做起来,江北区必然炙手可热。
而那个时候,高老板必定可以更进一步。
到时候他也能有机会,接替高老板。
现在可倒好,高老板出事,他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。
今天上午,监察部门将王东从他的办公室带走。
鉴于王东的吩咐,他没有出面阻拦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他这才没有被立刻调查,更没有被直接带走。
只......
他站在门口,风从背后灌进来,吹乱了额前的发。背包滑落在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木屋内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,像是某种久违的抚慰。他没有抬头,只是低着头,盯着自己沾满尘土的鞋尖,仿佛那上面写着无人能解的秘密。
“坐吧。”林晓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根细线,稳稳地把他拉进了屋里。
她正坐在角落的小桌旁,手里捧着一碗刚泡好的红烧牛肉面,热气氤氲,映得她眼底微光闪烁。她没多问,也没起身,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:“面在炉子上,自己来。”
男人迟疑了一下,终于挪步过去。掀开锅盖时,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??不是什么山珍海味,就是那种超市货架最底层、五块钱三包的廉价泡面。可此刻闻着,竟让他鼻尖一酸。
他低头吃了一口,动作生涩,像是已经很久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。面条有些硬,汤也偏咸,但他一口接一口,吃得极慢,仿佛在咀嚼一段被遗忘的时光。
林晓静静看着他,忽然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他顿住筷子,喉结动了动,声音沙哑:“……没人这么问过我。”
“那就现在开始。”她笑了笑,“名字是第一个被听见的东西。”
他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许沉。沉没的沉。”
“许沉。”林晓重复了一遍,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进记忆里,“欢迎来‘夜宵屋’。”
窗外,北极的夜空依旧深邃,八角星纹在天幕缓缓旋转,如同呼吸。而在这片寂静中,共感网络悄然波动了一下,像是有谁轻轻拨动了琴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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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沉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踏入木屋的一瞬,全球数十个废弃耳花站的能量频率集体偏移0.3赫兹??这个数值曾被列为“无效波动”,如今却被晓光塔标记为【情感共振激活信号】。
莉娜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异常。
“阿烬!”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,“我们监测到一个全新的共感源点,位置在北极观测站旧址,能量特征与第八节点高度吻合,但……它不在协议数据库中!”
全息投影迅速展开,数据流如银河倾泻。中央结晶体内的八角星纹微微震颤,一道从未记录过的分支脉冲自核心延伸而出,直指那个小小的木屋。
阿烬凝视着画面,眉头紧锁:“这不是技术故障……这是意识自发连接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有人未经协议授权,直接接入了双生网络?”莉娜震惊。
“不。”阿烬摇头,“是他被选中了。”
与此同时,火星基地。
陆昭正调试新一批共感增幅器参数,突然终端一阵剧烈闪烁。屏幕上跳出一行字:
>“爸爸,你饿了吗?”
他的手猛地一抖。
这行字只存在了不到两秒,随即消失无踪。系统日志显示没有任何外部输入,也没有记忆调用记录。可他知道??那是小满留下的痕迹。
十年前,陈野最后一次执行星际通讯测试时,曾录下一段未公开的私密语音:“如果有一天,小满的记忆真的活了过来……请告诉她,爸爸一直都在听。”
而现在,这句话似乎有了回应。
陆昭缓缓闭上眼,指尖轻触屏幕,低声说:“我听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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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夜宵屋。
许沉放下了碗,面还没吃完,但他已经说不出话。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桌角,指节泛白,肩膀微微颤抖。
林晓没有催促,只是轻轻推过去一杯温水。
过了许久,他才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我……是个逃兵。”
风停了一瞬。
“十五年前,我是第七代共感实验体,在C-937实验室。他们说我们是‘逆向接收者’,能听见别人的情绪,甚至死者的低语。可没人告诉我们,这种能力会吞噬自己。”
他的眼神渐渐失焦,像是坠入了回忆的深渊。
“每天晚上,我都听见哭声。不是来自现实,而是从墙壁里、地板下、空气中渗出来的。有人在求救,有人在告别,有人临死前还在喊妈妈……我试过捂住耳朵,可没用。它们直接钻进脑子里,像刀子一样刮。”
林晓静静听着,目光温柔却不回避。
“后来……有个女孩,和我一样被关在那里。她总抱着一本涂鸦本,画满了萤火虫。她说,只要萤火虫飞起来,黑暗就不可怕了。”他的声音开始发抖,“可有一天,他们把她带走了。我听见她在尖叫,求他们别关灯……可第二天,她的床位空了。”
“我疯了。”他苦笑,“我开始对着空气说话,告诉那些声音‘我在听’。可研究员们说我失控了,把我打晕,封存了记忆,然后……把我丢在南极边缘的一个补给站,像丢掉一件报废设备。”
“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。可这些年,那些声音从未离开。它们藏在我梦里,藏在我走路的脚步声里,藏在我每一次想睡却又不敢闭眼的深夜。”
他说完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瘫坐在椅子上。
林晓缓缓起身,走到墙边,取下那幅涂鸦画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她将画递给他。
许沉接过,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,忽然怔住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……”他颤抖着手指向那个抱着涂鸦本的女孩,“这是她!这就是她!她叫林晓晓,大家都叫她晓晓……她说长大后要建一座能让所有人被听见的房子……”
林晓点点头:“她是我的姐姐。”
许沉猛地抬头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母亲怀的是双胞胎。”林晓的声音平静如湖,“但出生时,医疗舱判定晓晓脑波异常,不具备共感能力,于是将她列为‘非适配体’,送入普通抚养院。而我,则被选中进入共感计划。”
“可事实是……晓晓才是真正的先驱者。她天生就能感知情绪,甚至能与逝者对话。只是她的表达方式不同??她用画画,用哼歌,用写日记。直到七岁那年,她在一次共感风暴中过度负荷,意识崩解,身体存活,灵魂却沉睡了。”
“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真相,并留下最后一段录音:‘如果你听见了,请替她继续走下去。’”
许沉怔在原地,眼泪无声滑落。
“所以……她没死?”
“没有。”林晓望向窗外的星空,“她的意识,早已融入最初的共感网络。每一段被释放的遗言,每一句从废墟中传出的呼唤,都是她在说话。”
她转身,轻轻握住许沉的手:“而你,是她最后一个记得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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