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啜苦咽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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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啜苦咽甘

&#34；教中那些不安分的蝼蚁，想来已等不及要噬主了罢？&#34；他将染殷红的梅枝掷向虚空，破空声裹挟着森然剑气，钉入三丈外槐树震颤不休，&#34；尔等护送圣女回总坛，与金乌部首共执燎原之火——&#34；树冠间惊起的夜枭发出凄厉啼鸣，&#34；且看这东风，究竟助谁焚天。&#34；

&#34；谨遵教主令！&#34；众人心神俱凛，俯首时瞥见青砖上蜿蜒的殷红色梅痕，恍若窥见修罗道开。檐角忽然掠过数道黑影，正是奉命监视各分坛的「谛听」暗哨。

&#34；教主独留永昭，恐有暗箭难防......&#34；月白袍服的青年令使欲言又止，袖中龟甲已现裂纹。他望着廊外渐起的薄雾，隐约嗅到其中混着菩提子的清香——这本不该出现在魔教据点的气味。

&#34；本教主么......&#34；万溪负手遥望来处重峦，暮色在他玄色大氅上镀了层金边。远处法华寺的琉璃瓦正反射着最后一道夕照，恍若佛陀拈花时的那抹笑意，&#34；中州人说棋逢对手乃人生乐事，如今这珍珑局正到妙处——&#34；忽而抬手接住飘落的枯叶，叶脉在他掌心碎作齑粉，&#34；你看这落叶，究竟是谁在借谁的势呢？&#34；

他目光穿透暮霭望向城郊古刹，惊起钟鼓声声。晚风送来若有若无的梵唱，檐角铜铃骤响，惊散漫天流云。暗卫们注意到，教主摩挲玉珏的节奏，正与那钟声严丝合缝。

&#34；这步棋，怪哉怪哉。&#34；叹息散入夜风，惊起满城灯火次第明灭。万溪玄袖翻飞间，一枚黑玉棋子弹入虚空，正中西跨院某处窗棂。闷哼声里，窥视者的偶身栽倒在盛开的曼陀罗丛中，恍若星落人间。

夜色如墨，魔教总坛被烛火映照得明暗交错。万溪转身步入内室，背影在门扉闭合的瞬间融入黑暗，唯余一地斑驳月影，与室外呼啸的风声交织成一幅诡谲画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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