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下手的好时机!安木图跳了出来,挥刀直取最近的一名女真侍卫,那人反应不及竟呆立在原处,被安木图一刀抹了脖子,血喷了出来;再看时,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,蜷在地上捂着伤口呜呜地叫着抽搐。
安木图有些诧异,听见王英叫道:“你干什么呢!还不快下手!”这才反应过来,与包抄上来的侍卫打斗在一处。山上埋伏着的武植暗暗助他,远远地射了几箭,除一箭射在了神像上,其余皆中。
那老巫平日里被人保护着,养尊处优,估计也是头一次见到杀手,乍看见带着鬼头面具的王英,立在前面如一尊杀神,更是唬得动弹不得。
王英伸脚踩着她的一条腿,腾出手来扯开口袋,恨声嘲骂道:“爷爷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怪物呢,原来是个装神弄鬼的小人!”将口袋套住头,捏住袋子一提,便把那娇小如老猴精的神婆子装入口袋内,扔在背上跳下台子便往山上飞跑。
安木图并不把女真侍卫放在眼里,杀死了几个拼命的,余则打成重伤,直至他们毫无还手之力。抬眼只看见王英背着袋子往回撤,也不敢恋战,因近前还活着的只剩两个少女,担心她们跑回去引来追兵,欲要杀害,心下实在不忍。便拖着两人用绳索绑住双手,扯一把干草把嘴塞住,一边一个系在祭台的柱子上,才放心地往山上走。
大家很快在山上会齐了,数了人头,十三个人一员未失,从头至尾不到一个时辰,谁也没想到这次行动竟这么顺利。武植等年轻人没见过世面,举着火把兴冲冲地急着要看神婆长什么样子,被周斌止住道:“要看回去再看,这里还是海子女真的地盘儿,不安全。”
安木图痛快地报了仇,只觉意犹未尽,便向周斌道:“他们正是虚弱无援的时候,正好一举剿灭了,只是咱们的人也不多,实在有些可惜了。”
周斌笑道:“虽说是斩草要除根,但咱们捉了他们的神巫,便是断了他们的命脉。剩下的老弱不足为虑。”
口中虽如此说,心里却也觉得可惜——若是能将海子女真扫荡了,往北便是渤海旧国,如今契丹人仍旧盘踞在内,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彻底剿除 。便回望了一眼海子女真的聚居地,他方才已经暗中走了一圈,果然没有了少壮兵卒,余下的皆是妇孺老弱,想必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,如今赶紧回白山要紧!
老向导举着火把在前带路,王英担心再把老神婆憋死,便拿刀在外面豁开了两个口子,令一个年轻人背着,自己和安木图说笑着一起下了山。
夭夭在石居等得心焦,半夜催着张弥去观日岭外亲自守着,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必回报,直接上山帮忙。正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夭夭睡到凌晨恍惚中看见一个地精趴在窗外,掀着眉毛、露出白牙,阴惨惨地冲她乐;直接给她吓得坐了起来,正看见窗外的绵搭子被风吹得呼扇了两下,透出一些清寒的月色来,除此之外,却没有什么异常。
夭夭拥被自思,那个地精模样的东西多半是应了某个人,至于是谁,还要过些日子才能知晓。再躺下却睡不着了,与其在床上发呆,倒不如起来。石居静悄悄的,夜里轮到睡眠质量最好的小桃当值,小桃睡得呼噜噜的正香,完全不知道她起来了。夭夭自己寻了套鹤氅披上,悄没声地踱进书房,书房里照旧点着长明灯盏,随手拣了一本书翻开,却是一首唐诗《悯农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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