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允岺耸耸肩:“团队合作。换作是我生病,你也会这么做。”
祁沉甯没有否认。
她试着下床,腿还有些发软,但已经能站稳了。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容允岺收起书,语气不容拒绝。
祁沉甯想拒绝,但此刻的她确实需要帮助。
两人沉默地走出校门,容允岺招手拦了辆出租车。
“锦绣山庄。”祁沉甯对司机说,然后报了一个门牌号。
出租车驶入晚高峰的车流。
祁沉甯靠在车窗上,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。
容允岺坐在另一侧,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既不会显得疏远,又不会太过亲密。
“你经常这样吗?”容允岺突然问,“不顾身体硬撑。”
祁沉甯转过头:“什么样?”
“完美主义,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。”容允岺直视她的眼睛,“发烧到39度还坚持考试,这不是毅力,是愚蠢。”
祁沉甯被这直白的评价震住了。
从小到大,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。
父亲只会说“之之从不让我失望”,母亲则说“我们家的女儿就是与众不同”。
而容允岺,这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转学生,竟然说她“愚蠢”。
“你不明白。”她最终说,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我明白得很。”容允岺看向窗外,“我也曾经高烧参加奥数选拔赛,结果晕倒在考场,错过了唯一一次进城读书的机会。”
祁沉甯沉默了。
出租车驶入高档住宅区,修剪整齐的绿化带和造型别致的路灯无声地彰显着这里的房价。
车停在一栋欧式别墅前。
祁沉甯刚要下车,容允岺突然说:“等一下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,“退烧中药,晚上喝一次,明天早上再喝一次。”
祁沉甯接过纸包,里面是几块褐色的药块,散发着苦涩的香气。
“你自己熬的?”
容允岺点头:“我妈妈的配方,比西药管用。”
祁沉甯想说谢谢,但话到嘴边变成了:“要不要进来坐坐?我爸妈应该不在家。”
容允岺明显怔了一下,随即摇头:“不用了。”
他指了指计价器,“车费已经付到这里了,司机会送你到门口。”
看着容允岺下车离去的背影,祁沉甯点头,出租车重新启动,驶向别墅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