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正看了她一眼,将孩子递给奶娘,拉过她的手带到身旁坐下。
也不说话,只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,“还有五个月左右”。
提到孩子,陵容也开心的跟着摸,“对鸭,五个月呢”。
雍正偏过头,正好撞上她唇角的一抹笑,太过纯粹明媚,让他生愣了一瞬。
“……你会是个好额娘的”。
陵容有些不明所以,“谁都是好额娘啊,天下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”。
不被爱的雍正:“……”。
感觉被狠狠扎心了一下。
“不是的……也有不爱的”,比如他的皇额娘,眼里心里只有老十四。
尽管他如今已经不在意,可到底是遗憾了些。
陵容低垂的眼眸微动,状似无意道:“若是不爱,便是缘浅,既是如此,便无需纠结,放弃就好,不完整的东西,要来做什么呢?”。
“爱是不能被缝缝补补的,否则放在阳光底下的时候,烈日总能通过一道道裂缝,灼伤了人的肌肤,得不偿失……”。
得不偿失的雍正:“……”。
真的沉默着看了陵容好久。
黑乎乎圆溜溜的小脑袋,未曾沾染发油的发丝,根根分明,她一动作,隐隐便能透出阵阵竹叶清香。
就像她整个人一样,淡如水中月,微若风中絮,到哪儿都能随遇而安。
……
陵容发现皇上来看她的次数好像增多了,依旧不曾留宿,可就是爱来,也爱莫名其妙盯着她看,留意她的一举一动。
两人或是用膳,下棋,作画,亦或是一块在院子里晒太阳,烤羊肉串儿,也有时候她会看着话本子,传记,而他则在桌前很认真的处理政务……
长春仙馆,皇后最近练字愈发不顺手了。
“……皇上又去浮光殿了?”。
剪秋小心翼翼的,“这……午膳皇上还是陪着雅妃用的”。
她每多说一个字,皇后的脸色就暗沉一分。
最后索性收了笔。
“皇上……实在太重视这个孩子了,当年本宫的弘晖,又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啊”。
“还未出生便有亲阿玛日日去守着,怕是只有姐姐的孩子,才有这般待遇了吧”。
剪秋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,一遇上孩子的事情,她家主子就很难正常。
“娘娘,其实……大阿哥是长子,皇上那会儿也是很欢喜的”。
皇后听得笑了起来,“皇上再欢喜,都及不上对姐姐的那个孩子”。